周云兰看着她的背影,脸色白了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都道歉了,还想怎么着?
闹一会儿得了,还没完没了的。
被下了面子,她也坐不下去了,也回了屋子。
下意识看了眼洛桉桉的屋子,要是晚上还不知道来找她反省,就别怪她真的把明娴当女儿了。
阮老大啃着鸡腿,嘬着油汪汪手问道,“爸,你有没有觉得,洛桉桉好像变了个人?”
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就是觉得不对劲。
阮老爷子看了眼洛桉桉的屋子,摆摆手,“你不如管管你媳妇,还偷钱藏起来,这是打算干啥?”
至于洛桉桉,那倒是无所谓,小女娃而已,能闹到哪里去?
阮老大懵了下,皱眉问道,“你说啥?钱不是我妈拿的吗?和桂兰有什么关系。”
阮老爷子心头一梗,这是装傻还是真傻,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能看不出来,都四十岁的人了,糊涂得很。
他也懒得再说,摇摇头,“你一会就知道了。”
反正也阮家有老四撑起来,老大蠢就蠢呗,也不需要他在做什么。
阮老大也不多问,“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他虽然是家里的老大,不过小的时候有几个两个姐姐,也不用他做事,主意也是老爷子拿。
小时候不做什么,长大了娶媳妇,都是赵桂芳做得多。
没多久就有阮鹏程和周云兰养着了,现在更是到处追鸟,完全不像是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
就他这样的,在蛇虫鼠蚁一窝的老阮家,居然还能算好的,就是没有责任心,也不想着害人。
当然,也是有人帮他撑着了。
洛桉桉再屋里看书,也没去听阮老爷子是怎么问赵桂芳要钱的,反正要不到就是了。
对付老阮家,她都不用做什么,一点点钱就能搅浑了水。
“娇娇,爷爷让你去一趟他屋里。”
阮明慧推门进来,有些担心的说道,“爷爷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喊你过去,你要小心点。”
她就在院里的水池边上洗碗,隐隐约约听说钱不是奶奶偷的,而是大伯娘,但是大伯娘不承认,又被打了。
这时候喊娇娇,多半没好事。
“多谢二姐提醒。”洛桉桉笑着点点头,放下书就去了东厢房。
再她的预料之中,老爷子要不回钱,就会怀疑她,以此心安理得的把钱要回去。
东厢房乱糟糟的,明显是后来折腾的,看热闹故意一起搜屋子人,基本都是象征性的翻翻,可不会搞得被子都堆到了地上。
赵桂芳蹲坐在床边上,一张脸都被抓烂了,眼皮上都是长长的口子,看到她进来,眼里射出一股恨意。
洛桉桉半点都不会可怜她,前世她没少受这个女人折磨,让她拉磨就算了,故意拿竹条跟在后面抽她。
她那时候已经被周云兰灌输的对阮家逆来顺受洗脑了,压根没有想过反抗。
要不是后来凄惨,并且知道妈妈的死是阮家人故意的,只怕也不会知道反抗。
就像二姐一样,她会惧会怕,但从来不会想着反抗,只想着要是有一天可以逃离就好了。
既然她现在有这个能力,阮家欠她的,统统都要还回来。
她看向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的阮老爷子,好奇的问道,“爷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阮老爷子耷拉着眼皮,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凶狠,“娇娇,不告诉爷爷,你是真的丢钱了吗?”
“啊?”洛桉桉语气里带了莫名其妙,“你这话问得好奇怪,要不是丢钱了,钱怎么跑到这屋来。”
阮老爷被呛了下,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才丢的钱,不论是谁偷的,也不可能花了那么多吧?你觉得合理吗?”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怀疑我说谎了吗?”洛桉桉气愤的吼了一声,抬手发誓,“要是我ʝʂɠ没丢钱,天打五雷轰,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阮家人脸色都很臭。
发誓就发誓,怎么还把全家都带上了。
哪怕知道不会真的遭雷劈,谁也不乐意听这种诅咒。
不过,倒是也能证明她真的丢了钱了。
“你们不信是吧?”洛桉桉扯着袖子抹眼泪,冷笑一声,“不行就去喊公安叔叔来,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们一个个怀疑都怀疑我。既然这样,那我回家了,姥姥才不会和你们一样,就知道冤枉人。”
阮老爷子焦躁又火大,可也不想让她这么走了。
只能忍住火气,露出比哭还凶恶的笑来,“娇娇,爷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家里都找不到你丢失的其余130块钱,有没有可能你是记错了?”
阮老婆子他清楚,绝对不是偷钱的人。
可看起来赵桂芳也不像啊,扁担都快打断了,她还是不承认,不肯把另外的钱拿出来。
他一度觉得是洛桉桉栽赃陷害,可是洛桉桉都发誓了。
眼神在几个人之间游移,想到亏了的钱,气得手都在颤抖。
屋里谁都不说话,气愤沉闷。
阮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看向洛桉桉,“娇娇,你也知道家里的开销都是爷爷给的,可是钱都给了你,家里没吃没喝了。要不你把钱先给爷爷,等你丢了钱找回来,再把钱给你好吗?”
他也不想把直白的要钱,这很丢脸,可是莫名其妙的亏了,又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她姥姥的大钱想要,小钱也舍不得。
况且,这是他兜里掏出去的,不拿回来,如同全身有蚂蚁啃咬。
洛桉桉看着他,一脸惊奇的问道,“爷爷,家里花钱好厉害啊。我们在城里好像一个月就花50块钱。可是听爸爸说,他每个月给家里几百呢,怎么都没了啊?”
折腾了这么久,才坑了一百多块钱。
想要回去,做梦来得实际点。
阮老爷子眼神一沉,火气蹭蹭蹭往外冒。
蠢丫头是听不懂话,找不到重点么。
谁要和她算开销!
是存了不少钱,可那是他的钱,每个月家里吃好喝好,都足够心痛的了,还抠他兜里的钱?
本来就是他的,还回来就行,哪那么多事。
这些他都不好说,只能看向阮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