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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城东北方,比邻滨金大桥。
  一座瓦黛如墨的占地极广的别墅群,庄严又带着几分欧式风格,挑高的门厅和气派宏伟的大门,廊前的喷泉碧水和拐角的石彻,尽显大气奢华。
  寸土寸金的地段,是湘城首屈一指的富人区。
  路氏老宅中,装横高奢的客厅内,路屿的母亲袁若姝正怒气冲冲的打电话。
  “陈恒,你给我说清楚,路屿那混小子拿着户口本跟谁结婚去了!”
  电话另一端的陈恒从后视镜中瞟了眼自家老板,压着颤抖的小心脏,清了清嗓子,回道:
  “夫人,这个还是让老板亲自和您说吧,我在开车,先挂了夫人。”
  话说完,陈恒不等路母开口,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老宅里的袁若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胸口越来越气怒。
  正巧,这时候路父路霄从拐角楼梯走下来,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眉心,问自家老婆。
  “那混小子又干什么去了?今天和华裔的林总签线上合同,这么大的事,他人说跑就跑。”
  路屿是麓晟集团现任的掌权人,像今天签合约这件事,本就该由路屿来做,可到了会议时间,他人却不见了。
  扔下一句“有事”就将满公司的股东晾在会议室了。
  眼看会议时间越来越近,股东临时请已经卸任的董事长来主持会议。
  路霄好不容易才摆脱公司的那一堆烂摊子,如今又被自己混儿子坑着开了快三个小时的线上会议,自然是一肚子火。
  这不,刚下会议,就气冲冲地下了楼。
  路母将手机扔到一边,脸上余怒未消,坐在真皮沙发上,怒声道:
  “还能干什么?他拿着户口本结婚去了!”
  路父刚倒了口茶送进口中,闻言,差点没呛住。
  缓了缓气,他错愕地看着自家老婆,“结婚?跟谁?”
  “我怎么知道,那小子消息捂的严严实实的。”
  一听这话,路父茶也不喝了,拿起手机就动用关系去查今天民政局的登记信息。
  ……
  路屿这边。
  陈恒挂了电话之后,就听到路屿低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和民政局那边通个气,我和余宛辞领证的事,先瞒一下。”
  陈恒虽不知道为什么,但立马给那边发去了消息。
  ***
  余宛辞是国外医学界巅峰大学的在读博士,由于发表了很多权威性的论文,再加上本硕时期就破解了好几例困扰医学界多年的棘手问题。
  是以,一个月前,就被国内湘城最顶尖的华林医院院长亲自以高薪提前聘请回国。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对于余宛辞来说,足以颠覆她前二十年顺风顺水的人生。
  将结婚证收好,又去华林医院办理了相应的入职手续。
  做好这一切后,她收拾好证件,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刚打开门,就见室内沙发上,坐着一个俊美清冷的男人。
  他手边烟灰已经落了一地,可见已经等了许久。
  见到他,余宛辞无波无澜的脸上多了几分厌恶,她将门敞开,站在门口,一步也不往里踏。
  神色冷薄,指着外界,“出去!”
  傅景洲掐灭烟,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便停在了原地。
  看着门口女子脸上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排斥,男人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晦涩的情绪。
  他一手朝她伸出,一手插在西裤中,如鹰隼般沉郁的眸紧盯着她,冷肆的唇轻启:
  “小辞,过来。”
  女子没动,她咬紧牙,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着。
  两秒后,压着体内汹涌的恨意,她转眸迎上他压迫的目光。
  一字一句,再次重复:
  “傅景洲,这是我的公寓,你别脏了我的地方,滚出去!”
  男人唇角弧度绷紧。
  眼底深处乍起了几抹冷芒。
  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余宛辞贴着门口墙壁,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男人走到门口,却没有出去。
  反而抓住她手腕,强横地将她拽进了怀里。
  他反身关上门,顺势将她压在了门上,唇角掀起的笑意冰冷,隽着几分压抑的薄怒。
  “小辞,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他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缓缓逼近她。
  男人气息温热,却让余宛辞觉得如被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盯上。
  傅景洲眸色渐渐收紧,冷肆的眸死死锁在她面上。
  看着她始终偏头不肯看他,胸腔中多了几分激涌的不满。
  “小辞,你都是我的,更何况这个小公寓。”
  他手指钳住她下颌,迫她看着他。
  余宛辞目光又冷又厌,伸手“啪”的一声拍掉下巴上的手,双手用力往前一推,脱离了他的桎梏。
  看着一米之外,脸上隐隐有了怒意的傅景洲。
  余宛辞语调缓慢,却又清晰地开口:
  “傅景洲,我从来不是你的!我不是,这个公寓也不是!”
  她看了眼布置温馨的复式公寓,目光再次落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这个公寓,是我用自己的钱全款买下来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后也不要再踏足我的地方,脏!”
  最后那一个字,让傅景洲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以前乖软柔顺的小姑娘,现在竖起满身的刺,不惜扎得他鲜血淋漓。
  心底越痛,傅景洲面上的表情就越沉静。
  “小辞,这两天我给你的容忍已经够多了,使小性子也要适可而止。”
  “小辞,乖乖过来。”
  女子面上勾起几分讽刺的笑。
  她忽而抬眸,看着他道:“我结婚了。”
  傅景洲神色一滞,呼吸都停了一瞬。
  但很快反应过来。常年身处上位使他的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小辞,你跟我闹也要有个度,整个上流圈子里,谁敢娶我傅景洲的女人。”
  余宛辞早知道他不会信。
  从包里拿出那本红本本,迎着傅景洲恨不得杀死她的视线,她不徐不缓道:
  “巧了,偏偏这湘城,还真有你傅景洲不敢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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