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霜将门打开，见是顾允诚身边的云二。
林芷瑶来到门口：“何事？”
云二禀告道：“郡主，大人忙于公务，今夜不能陪您了。”
林芷瑶淡淡道：“我知道了。”
云二见她对顾允诚一点也不关心，有些生气，僭越道：“您可有话要属下带给大人？”
林芷瑶瞥了他一眼道：“无话。”
说完，便转身进门，吩咐道：“素霜，关门。”
书房。
顾允诚站在书桌前，屏风后是今夜要同他议事的官员，云二来到他面前。
“大人，话已经带给了夫人了。”
顾允诚面无表情，语气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她怎么说？”
云二冷声回答：“没有。”
见顾允诚面色不善，云二连忙补充一句：“夫人已就寝。”
闻言，顾允诚脸色却更沉，寒凉如水。
他明明交代过她等自己，可她却早早就寝？
她是根本对他不抱希望？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允诚心中隐隐作痛。
翌日，除夕。
顾府上下一片喜庆热闹。
顾允诚午时被皇上召进宫，晚上，才是顾府吃团圆饭的时候。
因顾父早逝，顾允诚一脉单传，所以顾府子嗣凋零，因此每年的年夜饭便只有三个人，十分冷清。
顾允诚还未回来，只有林芷瑶和顾老夫人坐在正厅。
两人相顾无言，隐约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忽然，顾老夫人意味深长道：“今日，会比往常热闹。”
林芷瑶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中一片平静的冰冷。
不多时，门口便传来动静，嬷嬷一声“楚小姐，小少爷”的声音传进了林芷瑶的耳朵。
林芷瑶神情一滞，往外看去，便见楚然穿着正红襦裙，牵着一个孩童走进来。
孩童也穿着正红夹袄，好似仙童下凡。
那抹正红刺痛了林芷瑶的眼，她桌子底下的手颤了颤。
顾老夫人的视线一下就被孩童吸引。
“拜见老夫人，郡主。”楚然向顾老夫人见礼，顾老夫人神色淡淡。
楚然见状，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快，瑾儿，给祖母磕头。”
瑾儿松开楚然的手，便朝着顾老夫人而去。
他的语气脆生生道：“祖母，瑾儿给您请安，祝您新年康健，万事如意。”
这番吉祥话哄得顾老夫人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将瑾儿抱进怀里，便松口让楚然落座。
“坐吧。”
楚然在另一边的空位坐下，楚然和顾老夫人中间还留了一个位置。
林芷瑶看着这番祖孙和谐的场景，不由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林芷瑶竭力的压抑着，只觉待在这里，无比窒息。
林芷瑶起身道：“老夫人，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自从知道顾老夫人对她做的事后，她变再也没唤过老夫人母亲。
顾老夫人瞥了林芷瑶一眼，没好气道：“一点规矩也不懂，这么喜庆的日子，却着一身白。”
目的达到，顾老夫人却还不忘嘲讽。
林芷瑶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语气沉沉道：“老夫人，我母亲是堂堂荣王妃，我乃荣阳郡主。我不止要自己守孝，还可以让顾允诚明日也披麻戴孝。”
一句话，将顾老夫人气得够呛。
林芷瑶一身冷意，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转身离去。
刚到门口，一身寒意的顾允诚迎面走来。
林芷瑶愣了愣，绕过他便要离开。
顾允诚面色微沉，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屋，不容置疑道：“今夜，一人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