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学校举办了军训动员大会,为期两周的军训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当天还下发了各种装备。
大家都回到宿舍试迷彩服,张跃娟看着陆晓梦那个娇小柔弱的小身板儿,欠欠儿地说:“我说晓梦啊,你行不行,不会第一天就晕了吧?”
陆晓梦杏眼圆睁,“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乔清浔说:“就是,我赌三天。”
“你给我滚。”陆晓梦在镜子前看着身上宽大的衣服,小脸都皱起来了,“是不是发错码了啊,怎么这么大呀。”
张跃娟扯着嗓子说:“就是这样的,都要上战场了你还想着臭美呢!”
“你才臭美呢。”
“我不臭美,我本来就充满雄性之美!”
张跃娟兴奋地对着镜子原地踏步,甩着胳膊铿锵有力地喊道,“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乔清浔差点在旁边接一句:战士滴歌!!
军训终于开始了,不幸的是,才第一天乔清浔就突然来了月事,提前了整整一周。
还好训练强度是循序渐进的,前两天都是学习列队和齐步走,她也没觉得特别累,完全能坚持,就连陆晓梦都还站着呢。
从第三天开始,训练强度增大了,还迎来了传说中可怕的站军姿,从五分钟到十分钟,再到后来的十五分钟起步,很多人都叫苦不迭。
大家瞬间就觉得那些“分解动作”不是最折磨人的了,站军姿才是,并且傲居榜首无可超越。
第四天下午,天气也是作对,没什么风,显得格外闷热。
在站军姿时,乔清浔看到前面的陆晓梦汗流浃背,不多时就浑身微微颤抖。她在心里默默为她打气,希望她能挺住,同时也希望时间快些走!
分秒漫长,好不容易熬到教官一声令下:“好!时间到,休息二十分钟!”
“啊——终于到了!”
“累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哎呦,给我搬张床来,我要躺下!”
同学们立刻松散下来,哀嚎遍地。
乔清浔来到陆晓梦身边,看到她脸色由红转白,汗珠如细水一般一股股流下来。
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还能坚持吗?”
陆晓梦一把抓住乔清浔的胳膊,有气无力但十分倔强地说:“看到、看到没有,我是不是坚持过了三天?张跃娟呢,叫她看看,我行不行……”
乔清浔赶紧点头,竖起大拇指说:“是是,你厉害!张跃娟去搬水了,一会儿等她回来……哎?晓梦!”
陆晓梦浑身发软,竟然直接瘫倒下去,乔清浔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能及时扶住她,还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差点跟她一起躺倒在地。
“晓梦?”她吓得大叫一声,很多同学看到了也都围了过来,乱七八糟地喊她。
教官立刻过来看了一下情况,大喝着让大家散开,以便空气流通。
陆晓梦并没有完全晕过去,只是虚弱得头昏眼花,她在闭上眼睛之前一直叫着:“乔、乔清浔……”
“好,我背你,我背你去校医院!”
乔清浔知道陆晓梦是不想任何男生碰,所以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去背她。
好在她很轻,旁边还有苏曼和徐青青她们护着,她快步朝着校医院走去。
幸亏乔清浔的身体比较好,但也好久没有背过这么大个人了,还正好赶上月事造访,她终于进入校医室的时候,已经两眼发黑,气喘吁吁。
她把陆晓梦放在一张床上,医生立刻过来查看情况,屋里人多,她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站完军姿还要负重,真是要命。
乔清浔出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发软,头重脚轻。
她是扶着墙慢慢走出来的,出了大厅的门她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觉得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太累了,她本想往下走两步坐在台阶上休息休息,可不知怎的脚步虚浮,竟然一脚踩空了。
“啊!”她低声惊叫了一下,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他双臂有力,半扶半抱住她瘫软的身体,关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没事吧?”
声音醇厚悦耳,也很熟悉。
乔清浔抬头一看,正是陆砚成,估计是在陆晓梦刚刚晕倒时,就有人给他打了电话。
“没事没事。”她急忙起身,想站直身子,可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慌乱,竟然又差点踩空,身子猛地趔趄了一下。
陆砚成喊了一声“小心”,再次抓紧了她的胳膊,眼中透着焦急说:“扭到脚了吗?我看看。”
“不用!没有没有,没扭到。”
她不记得自己有扭到,现在太着急了也没觉得疼。
这时她看到了陆砚成身后倒在路边的自行车,知道他是很担心妹妹才匆匆赶来的,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添麻烦。
她试着蓄力找到平衡,才一站直身子就立刻连珠炮似的汇报说:“晓梦在里面,走廊往左最里面那一间,她应该是太累了,也可能有点中暑了。”
“嗯,知道了。”陆砚成答应着,却没有走,而是低头去看她的脚,明显皱起了眉。
乔清浔催促他说:“你快进去吧,晓梦她……啊!”
陆砚成突然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先找医生看看你的脚。”
“不是……我没……”
这一瞬间,她差点连心脏都骤停了。
突然的腾空,让她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突然的靠近,让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了他眉下的那颗小红痣,如此好看的眼睛,还有如此俊美的脸。
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
晕倒的不是陆晓梦,原来是自己啊,你看都出现幻觉了!
……
乔清浔脑中一阵轰鸣之后,突然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学校啊,是医务室!要是被一起过来的那几个同学看到可就完了!
她木木地看着陆砚成,不可置信地说:“你你、你竟敢抱我!”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吗?
他怎么就不知道避一下嫌,非要害她成为众矢之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