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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的泪水淌了满脸,她低下头,用手背胡乱的抹了几下。
再度抬起头时,秦意含着泪的眼中又浮现起了那道初见顾鹤年时的微光。
“顾鹤年,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我很明白,你爱人的模样是什么样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圆了我的梦,但现在这个梦该醒了。在我完完全全放下你之前,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秦意上前两步,最后一次抱住了顾鹤年,轻声道:“再见了,顾鹤年,祝你和苏悠宁幸福。”
说完,她拿上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顾鹤年忍不住抬头看向那道瘦弱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了湿意。
秦意的背影瘦弱而坚决,仿佛再也不会回头,一如那日在除夕夜离开的苏悠宁。
顾鹤年靠着门框,有些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心中一片荒芜。
在同一天,他弄丢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告别了真心爱他的女人。
……
此后整整一周,顾鹤年没迈出过家门一步。
还是听闻公司的手下说起了顾鹤年一周没去慕氏集团上班的消息,慕父才带着慕母强硬的撬开了顾鹤年的别墅大门。
在满地的酒瓶中央,慕父慕母找到了已经醉死过去,并且烧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顾鹤年。
看见那样的顾鹤年,慕父慕母自觉自己的心情很难描述。
京北慕家作为京北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顾鹤年作为慕家现任掌权者,他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从来都是矜贵无比,冷静自持的。
从顾鹤年有记忆开始,他就被当做慕家继承人来培养。
他几乎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爱好,他学习的所有东西,参加的所有活动,都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带领慕氏集团。
可是这一天,慕父慕母看见自己这个素来有洁癖的,一丝不苟的儿子,如今只不过一周不见,便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大病了一场。
满腔的问责都被堵在了心中,慕父慕母叫来了救护车,把顾鹤年送到医院去治疗。
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顾鹤年紧锁着眉头,正喃喃着说些什么,好像是来自梦境的呓语。
此时,京北第一医院的医护人员正将顾鹤年的担架往急诊室快速推进,没有人有空去听顾鹤年究竟在喊着什么。
那呓语急切而又紧张,却又很轻,像是怕吓到来人似的。
如果有人仔细听,便能听见他小声的呢喃着:“悠宁……不要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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