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的脸火辣辣的疼，想要说点什么，却觉得喉咙酸涩不已。
苏英气得扬起巴掌，还想再打。
这时，顾顷泽走出来，挡在了乔念念身前：“妈，别再说了。”
他回头看向乔念念，似乎看不出她眼里的悲伤：“念念，我进屋跟你解释。”
卧室里。
乔念念抽出被顾顷泽握着却还是冰凉的手：“她真怀的是你的孩子？”
顾顷泽紧抿着唇，沉默以对。
乔念念的眼眶湿润，泪水在眼角摇曳：“你让我顶罪，把她小心翼翼地养在家里，就是因为她怀了你顾顷泽的孩子？”
迎着她失望的目光，顾顷泽眉心微沉：“念念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对不起，真的……”
乔念念躲开顾顷泽想给她擦泪的手：“顾顷泽，你还爱她吗？”
空气凝滞了一瞬，顾顷泽的眼神很暗，声音哑了些：“别问这种话，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他还是没有回答。
答案明明已经不言而喻，乔念念却不死心。
她竭力忍着，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失态：“我是在问你，顾顷泽，你还爱不爱她宋雨萱？”
“顾顷泽，你告诉我好不好？”乔念念哽到声音破碎，“算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也好让我死心。”
顾顷泽像是听了什么很荒唐的话，态度冷硬了起来：“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只是意外，意外而已，你还想怎样？”
话落，他腾地站了起来：“不要动不动跟我提离婚，你离得开我吗？”
室内陡然，寂静如死水。
乔念念身体微僵，颊边一抖，眼泪几不可察地流了下来。
忽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睡在客卧的宋雨萱在喊：“顷泽！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再帮我揉揉？”
乔念念一错不错地望着顾顷泽，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不耐就转化成了担心。
他人虽然还站在她面前，可心早就飘到了宋雨萱那里：“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顾顷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房门打开的间隙，乔念念看到了光脚站在门外，宋雨萱嘴角那抹张扬的笑意。
顾顷泽打横抱起她进了客卧，宋雨萱特意给房门留了一条缝。
宋雨萱是故意的。
可乔念念像是找虐般跟了出去，走到客卧门外，隔着那条缝隙去看，她想看看，顾顷泽爱宋雨萱爱到什么程度。
乔念念透过门缝对上了宋雨萱那双得意的眼睛。
顾顷泽正细心轻柔地给她揉着腹部：“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宋雨萱突然伸手抓住顾顷泽的手，含情脉脉：“顷泽，你还爱我吗？我们还有机会吗？”
他和宋雨萱对视着，很久才说话：“雨萱，我已经结婚了，就算……”
“你不要说就算，不要说可是！”宋雨萱抱住顾顷泽打断。
还好她抱住了顾顷泽，乔念念想，这样她没听到顾顷泽说就算，自己也不会更难过。
可是，心好痛是怎么回事？
乔念念静静地捶打发闷的胸口，静静地看着宋雨萱继续演戏。
宋雨萱泪眼婆娑，一直不停地道歉：“我后悔了顷泽，一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还是好爱你……”
乔念念不想再听下去，转身要走。
然而顾顷泽字字清晰且无比残忍的话，还是刺进了她耳中——
“如果你当初没有出国，我和乔念念也不会有任何的牵绊。”
乔念念僵在原地，握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也只觉得麻木。
原来，自己真的只是感情过渡期的替代品。
乔念念凄然一笑，眼泪落下。
……
夜色渐深，乔念念靠坐在床上。
没有开灯的房间，一片漆黑，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荡荡的。
她抬起手，悄然轻抚着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低声喃喃：“孩子，你说，我们可以不要爸爸吗？”
门锁咔哒一响，顾顷泽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进来。
顾顷泽看到她还靠坐在床头：“怎么还没睡？我说了我只是去看看……”
没等他说完，乔念念打断了他的话。
黑暗中，乔念念的眼神闪着坚定的光：“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