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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阮苏苏都跟陈庭说过,“但他不信啊,非说这话不是他爸自愿说的。”
  陆今安愣住,推了推眼镜沉思片刻后才问道:“陈庭说陈潮水的遗嘱不是自愿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阮苏苏以为陆今安有什么惊天大发现,她努力回忆起当时的对话,但陈庭没说什么其他的,她只好摇摇头。
  陆今安又问:“白潇理赔时有亲自去过岳市医院吗?”
  阮苏苏又摇摇头:“她没去过岳市。”
  陈潮水是嘉市本地人,也是在嘉市买的保险,但他离婚后去了岳市,在那里再婚、生病、离世。按照公司规定,进行保单核赔时,不必须有工作人员到现场确认,只需家属提供保险合同、病历、死亡证明等材料即可。
  阮苏苏回忆道:“当时胡琴的材料齐全,白潇也请我们岳市分公司的同事去医院确认过遗嘱真实性,都是没问题的。”
  但分公司之间相互独立,跨省市请他们帮忙是人情债,也是在增加他们的工作量。陆今安担心这其中有问题,建议道:“你最近还有其他工作吗,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岳市出趟差。”
  阮苏苏的工作量一直都不大,时间上肯定没问题,但她双手合十朝陆今安商量道:“月底了,我们部门的出差额度可能已经用完,能不能再晚几天啊,等下个月。”
  运营是中台部门,和业务直接挂钩,因此外勤、出差的人较多。每到月底,部门差补额度告急,在月底出差的同事只能自行垫付车旅费,下月再报销。
  阮苏苏秉着不为工作多花一分钱的态度,坚决不在月底出差。
  “再晚几天我们就要和陈庭法庭上见了。”陆今安是说一不二的行动派,立刻掏出手机看车票,“你身份证号发给我,我帮你一起买。”
  阮苏苏只是对工作抠门,不是真穷。见陆今安这么说,她也不好意思了,摆摆手拒绝道:“别别,我自己买就行,你给我发时间。那我先回部门跟孙总申请一下出差啊,拜拜!”说完她一溜烟跑出了合规办公室。
  把阮筱音送到大舅家里后,阮苏苏当晚就和陆今安飞到岳市,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阮苏苏被舱门外一阵冷风吹得灵魂出窍,又被自己的一个喷嚏打得天灵盖嗡嗡响,她不禁后悔自己为节省部门经费而定凌晨航班的菩萨行为。
  “岳市比我们那冷很多。”
  和声音同时传来的是背后的温暖,陆今安把冲锋衣披在阮苏苏身上,自己穿着件短袖 T 恤往摆渡车的方向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衣服是同志的增援,阮苏苏欣然接受,但在闻到一股烟草味后,她又快速追上陆今安把外套还给他:“陆律你自己穿吧,我不怕冷。”
  陆今安低头看着她冻红的鼻头说:“你看起来很冷。”
  “我不冷!”阮苏苏放下抱紧自己的胳膊,抬头挺胸一副迎风而上、勇往直前的样子。
  陆今安点点头,把冲锋衣挂在胳膊上不再管她。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到医院拜访陈潮水的主治宋医生,他也是遗嘱的证人。
  宋医生今天坐班门诊,诊室外人满为患,小县城的医院管理也没有大医院这么规范,插队、争吵的事时有不断,走廊上叽叽喳喳好像花鸟市场。
  阮苏苏不好意思打扰宋医生工作,到医院的小超市里买了两只十块钱的小马扎和两份早餐,打算坐在走廊上等宋医生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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