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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转过头来,是熟悉的笑颜。
  才看清四分之一脸,下一瞬就被树上所挂的红色布条遮了视线。
  谢时绥一眼就知,那人生得与云知意一模一样,但绝不是云洛紫!
  谢时绥挣脱开陆婉银的手臂,匆忙朝那边奔去。
  “谢时绥!”
  陆婉银没能喊住他,就像那天云知意没有留住谢时绥。
  她想伸手去抓,却被路过的人撞得一个踉跄。
  侍女在庙堂外等待,无人搀扶她,陆婉银撞到身后桌子上。
  小沙弥小心翼翼道:“这位女施主,您是要同心结吗?”
  陆婉银的发簪歪了,落在地上发出“铮——”地一声响,发丝凌乱地垂下,好不狼狈。
  她站在原地,看着谢时绥头也不回的背影,目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陆婉银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银簪,自嘲地笑了笑。
  “要,给我写上,谢时绥和云知意两个名字。”
  小沙弥颤颤巍巍地点头:“好、好,我这就写。”
  师傅说过,千万不要惹一个发怒的女人,稍有不慎,就算是路边的狗可能都会被踹两脚。
  他双手捧上:“云施主,请收好……”
  陆婉银眸光一冷:“我不姓云。”
  小沙弥脸色一白,糟糕,他默认这位施主说的是自己的名字了,哪有人来月老庙为别人求姻缘的道理……还是说,这位女施主莫非名唤谢时绥这个男人一样的名字?
  陆婉银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哼笑一声:“我也不姓谢……”
  语落,也不顾他的反应如何,陆婉银捡起地上的银簪,当着小沙弥的面,将那同心结硬生生划破。
  上方的“谢时绥云知意”几个字变得残破不堪。
  不是死了都要为她牵挂吗?我偏不让你们再有姻缘!
  陆婉银从小便是金枝玉叶,丞相府的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若不是她真心喜欢谢时绥,哪里会在谢时绥宠妾传闻过后还非要嫁给谢时绥,爹本身是不同意的,还是陆婉银百般撒娇乞求才终于应允。
  可如今,在谢时绥心里,竟连一个身份低贱的苗女都比不过!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凭什么!?
  小沙弥傻眼了,心说,好凶残的女子……
  陆婉银泄了愤,走出门,将簪子随意丢掷到庙门口的乞丐碗中。
  乞丐本在睡觉,被那“叮”得吵醒,先是一愣,然后拿过来咬了一口,眼睛骤亮,忙跪下磕头:“多谢大善人!”
  陆婉银却已经走远,侍女忙迎上来扶她上了马车。
  另一边。
  谢时绥追上前去,不停地有人从眼前走过,视线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某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谢时绥来回地看,却怎么都找不到人了,一颗才跳动不已的心,一时陷入了无尽的慌张。
  回到伊始所见她的地方,姻缘树下掉落了一只蝴蝶簪。
  若不是有这只蝴蝶簪,谢时绥或许只当会是自己因太过思念云知意,而产生的幻觉。
  谢时绥弯腰捡起那只簪子,像是新制不久,还有淡淡的檀木香。
  与他曾交给云知意的,云洛紫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
  上方的图案是苗疆的蝴蝶图腾,在中原并不多见。
  谢时绥紧紧攥在掌心中,那颗没日没夜抽疼的心,竟稍稍缓了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位大人,那是我的东西,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谢时绥身子猛然僵住,一瞬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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