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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深尴尬笑道:“二房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当然不想给姐妹的脂粉钱的去处不明,当是亲自放到姐妹们手里更好。”

傅春深的这个解释,有人能接受,有人却不太能接受。

能接受的当然是觉得有钱就行,怎么领无所谓。

不能接受的,则是各有各的理由了:

有些如罗枕月,觉得聚众领钱丢面子;还有些是庶女,本来和嫡亲姐妹领的钱不一样,还要当众如此,心里更不舒服;再者是嫌麻烦,明明钱是一样的,费的工夫还变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偏要二房给。

姑娘们又开始互相小声嘀咕起来,唯一满意的恐怕只有觉得自己打了胜仗的罗姝。

本来一句话的事,傅春深磨磨蹭蹭那么久,现下却不得不应下了。

她既是高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故意质疑道:“从嫂不会到时发钱的时候又故意推脱吧?”

傅春深:“自然是不会的。”

而在一旁看了全程的罗大太太此时终于开口道:“你们这些小姑娘胡闹,也就就此打住吧!要是传到外头,指不定如何惹人笑话。”

大太太是府里除了老太太以外积威最重的,她开了口,语气也说不上好,大家便都闭上了嘴。

罗大太太叫傅春深过来,道:“岚哥儿媳妇,我原想你是个懂事的,明白些事理,没想到你会跟这些不懂事的姑娘们一起歪缠,罚你现在回去抄三遍女诫,你可有不服?”

傅春深见目的达到,立刻低眉顺眼是:“太太罚的对,不敢不服。”

从一开始,傅春深就是想将此事闹到大太太这边来,然后让她做主。

昨日吃饭问赌约,那是小辈的事,顶头的太太们有借口不管,乐得看她们争斗。

可是牵涉到公中的账和府里贪墨,那么大太太却是不能不问了。

罗姝却不明白了,她立刻叫嚣说:“大太太这是什么意思?这事明明是寄岚哥哥打的赌,如今他夫人替他履行赌约,怎么就成了您口中的胡闹呢?”

罗姝看看大太太又看看傅春深,像是懂了什么,愤愤道:“大太太你就是觉得她是你们大房嫁出去的,偏帮着她,我不服!”

罗姝的手指头就差指在傅春深的鼻尖上。

罗大太太的面容立刻难看起来,她由明妈妈搀扶着,厉声道:“越来越没规矩了,纤云,你快去将元氏请来,如此不敬长辈,我倒是要问问她是如何教导女儿的。”

罗姝见罗大太太是真的动了气,这才收起那不可一世的面容,略有些不安。

其他人也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大太太也叫人请了她们的母亲来。

罗大太太的眼里扫过一众垂着头,像是鹌鹑的姑娘们,语重心长道:

“无论是哪一房的姑娘,对外说出去,都是侯府的女儿,你们又不缺吃的穿的用的,作何要为着这脂粉钱计较,失了咱们的侯府气度!

“另外,二房人丁凋零,那是为国尽忠的缘故,你们身为亲族,竟不能体谅,还一味想着从二房索钱,这般眼皮子浅的做法,跟乡下那些吝啬村妇又有何区别?以后什么赌约不赌约的事,不许再提了。今日在场的姑娘们,每人都给我罚抄十遍女诫!”

女诫共七篇,有一千六百字,抄上十遍,难也不难。

众姑娘皆道自己错了,愿意受罚。

便是有不服的,也不敢当面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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