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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王府。
  干净规整的书案上,随意放着一个银色面具。
  男子立于窗前,身长如玉,白衣不染纤尘。
  “主子,据暗卫探查,今日城门并未看到主子所说的那位女子进城。”墨影禀道。
  男子深邃的眼眸依旧定格在窗外,好像没有在听。
  月色从窗外倾泻而下。
  洒在男子脸上,衬得他肌肤莹白胜雪,眉目如画,轮廓如刀刻一般的。
  完美的无可挑剔,似囊尽世间颜色。
  如果殷月此刻能够见到的话,定然惊叹,世间怎会有如此逆天颜值。
  而他,正是今日京郊被殷月所救的,那位戴面具的神秘男子,云黎国璟王——萧凌琰。
  “今日城中可有异常?”萧凌琰薄唇微动,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却总让人有种压迫感。
  墨影迟疑片刻,似乎明白了主子想法。
  “回禀主子,今日全城都在传一则流言,宰相府长女今日在京郊被山匪掳走。”
  萧凌琰微垂的眉眼突然变得凌厉:“派人去查,本王要知道她今日所有的行踪。”
  “是。”墨影应声而退,立刻着手让人去查探。
  宰相府。
  殷月主仆二人回府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记忆中,原主过的并不好,从小便被扔在相府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院里陈设也很简陋。
  隐月轩......果然是个被人忽视的院落。
  殷月生母澜氏在她六岁的时候病逝。
  殷月也在那个时候生了一场重病,身子就变得弱不禁风,被全府认为是一个不祥之人,是先夫人阴魂不散导致。
  就连她生父,也因此不喜欢她。
  澜氏过世不久,老夫人便做主,妾室邹氏上位成了主母。
  这也难怪,邹氏是当今皇后的庶妹,而父亲殷修远当时还只是个礼部侍郎。
  老夫人想让自己儿子攀附上皇后的势力,从而官运亨通,这么些年她也确实如愿了。
  邹氏上位后为了博个好名声,头两年对殷月还是不错的,这也使得府里原来的老人渐渐开始乖顺。
  至于不服她的人,都被以各种理由或辞退,或发卖。
  奔波了一整日,加之在城外受了伤,殷月早已精神疲惫。
  这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差。
  香兰为她准备了热水,殷月沐浴完一身清爽,用京郊寻得的草药碾成药泥,涂抹在伤处,便休息了。
  连晚膳都没用。
  翌日。
  “小姐,快起身,奴婢伺候您梳妆。一会儿您还要去福祥居给老夫人请安。”
  清晨殷月在睡梦中被香兰叫醒。
  “香兰,本小姐的满汉全席被你喊没了,一口刚要咬下去啊。”殷月翻了个身,成大字形平躺在床上。
  殷月环顾了一下眼前的闺房,和自己身下这个比前世小了不止一倍床,满脸无奈。
  自己真的穿越了,成了一个弱不禁风,又楚楚可怜的小姐。
  香兰噗嗤一声笑道:“小姐说什么呢,是不是饿了,待从福祥居回来就可以用早膳了。”
  殷月当即起身,洗漱后来到镜前,让香兰为她梳妆,没办法,是真的饿了。
  梳妆镜前,殷月左右摆动着头,打量起原主这张脸。
  发现原主其实长的不赖,五官精致,就是面色有些蜡黄,也不至于被传成丑女啊。
  不禁多看了两眼。
  倏然间,殷月眸光一寒。面色蜡黄,眼白暗沉,双唇无色,不对......
  素手搭在自己探脉上。
  结果和猜想的一样,果然是中毒了。
  这是一种会慢慢消耗生机的慢性毒药,中毒之人形容憔悴、免疫力下降,比常人容易生病。
  而且是一场病,一场消耗,直至油尽灯枯而死......
  殷月虚岁十四,比殷文瑶大一岁,殷文瑶看着却更像姐姐,气色也比殷月好很多。
  这副身子如此瘦弱,原是这慢性毒药所致。
  从脉象上看,毒素已经在体内沉积了多年。
  六岁那年重病,应该就是被下毒的时候。
  殷月肃然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倏尔又垂眸看向这双白皙却瘦弱的手,心中想的是,六岁的殷月是如何在这吃人的相府中生存至今的。
  对一个小孩都下的去手。
  这相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殷月性格洒脱,不喜这些尔虞我诈。
  在她看来相府这种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万一一个没忍住,毒死了一两个就不好了。
  殷月豁然通透了,这当相府小姐,还不如离开做一个江湖郎中自在。
  不过......离开前,昨日的账还是得算一算,她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但以眼下的境况,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先解毒才是。
  否则就如今这病弱的身子,再加上目前的窘境,啥也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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