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慕眼睛的光灭了，头偏去一边。
秘书礼貌地对杨家夫妇微微颔首，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韩总要我来告诉杨先生一件事——四年前杨先生的那场意外车祸，苏婻已经全部交代，是她怀恨在心，叫人在杨先生的车上动了手脚。”
闻言，杨家夫妇和杨之慕的脸色同时一变。
他们儿子自己玩脱了受伤是一回事，可要是有人谋害，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杨之慕问：“那三年前，阿璇和范容隐的那场车祸……”
“也是苏婻做的。”秘书回答，“她说自己怨恨杨先生当年对她的拒绝和侮辱，也嫉恨韩总被人保护的那么好，更恨范总差点给她毁了容，所以她这些年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您们三位的动静，随时准备下手。”
“因为您们三位对她完全没有防备，更不记得她这个人，所以都没想到会有人谋害。”
杨之慕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他一挑眉，问秘书：“苏婻知道我们三根本不记得她的存在的时候，是不是脸都气歪了？”
秘书似乎想到什么，有点想笑，但还是因为职业素养忍了下来：“是的。”
杨之慕却笑出声。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来，苏婻当时的表情——她那时候那么努力的想要融进他们的圈子，费了那么多功夫，最后却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混上，可不是得给脸气歪？
杨之慕心情好了一点，他顺口又问：“那阿璇人呢？”
秘书浅浅一笑：“韩总出国旅游了。”
杨之慕脸上表情一僵。
“你说什么？！”
杨之慕想到韩璇短时间不会再见他，或者久一点，直到他出院之前，她都不会来。
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跑到国外，还是去旅游！
杨之慕憋了好一会儿，不相信：“她跑去国外，那公司不管了?”
秘书似乎猜到他会这样问，非常淡定的继续微笑：“韩总把事务都交给伍经理了。”
伍经理？
杨之慕皱起眉：“你别告诉我，是伍晓凝……”
“是的呢杨先生。”
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某宝客服：是的呢，亲亲。
杨之慕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厥过去。
韩氏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她说给伍晓凝管理就给，说旅游就走了？！
他缓了几秒，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这时，秘书手机一震，她打开消息看了眼，脸上微笑不变，将屏幕转向了杨之慕：“杨先生您看，韩总刚才发了条朋友圈，笑得很开心呢。”
杨之慕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照片上韩璇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站在一起，笑容灿烂！
大意了，这秘书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说苏婻的事，而是为了把他给气死。
杨之慕两眼一翻，险些就要气晕过去：“走……给我走……”
秘书也没打算多留，还是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
她一走，杨之慕立刻吵吵：“我要出院——我要去找韩璇——”
站在一旁的杨母什么都没说，只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胸口轻轻戳了一下。
杨之慕的脸色立刻一白，再发不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