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瑜好像变了一个人。
　　和她走上天台时，祁知正看着她的背影这样想到。
　　明明哪里看着都没有改变，可整个人的气质就是变了。
　　尤其改变最明显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正值四月，阳光明媚。
　　柯子瑜迎着光转身看向祁知正：“你想聊什么？”
　　祁知正反而怔住。
　　还能聊什么？
　　五年前，这五年来，还有现在。
　　祁知正喉咙像插着把刀一样，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他看着柯子瑜漆黑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眼睛，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子瑜挑起眉：“我没死，你很失望？”
　　祁知正心头一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样想？”
　　“我只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没死，却不告诉我。”
　　他声音越说越低，心痛如刀割。
　　柯子瑜离开的原因他不是猜不到，谁会愿意一直在一个人身边做个陪衬？
　　祁知正心脏疼得有些说不出话。
　　柯子瑜看着他，没有回答：“你觉得呢？”
　　“你知道我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我没死还要回到你身边，回到你身边做什么？继续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祁知正，你对我非要那么残忍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祁知正想去抓她的手：“小瑜，你听我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
　　“我知道，这听起来或许很荒唐，但是陈佳霓身体里有一个什么系统，那个系统让我对她产生了感情……”
　　“而在你失踪之后，陈佳霓还利用那个系统清除了我对你的记忆。”
　　柯子瑜微微皱起眉，垂在身侧的手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原来当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系统当时nmzl还说陈佳霓失败了，为什么陈佳霓会失败？
　　在祁知正伸手来时，柯子瑜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小瑜……”祁知正呼吸微滞，瞳孔微颤，但终究是放下了手，“小瑜，你相信我。陈佳霓出现之后，我的心跳就不属于自己了。”
　　“直到那个系统消失，我能感觉到没有人再操控我了。”
　　操控。
　　柯子瑜忍不住去想自己经历过的九十九次。
　　难道每一次，祁知正都被人操控了感情吗？
　　系统……它把自己，把祁知正，把每一个被无辜拉进来的人都当成可以摆布的玩物吗？、
　　她来不及思考，先问出了一句：“既然你忘记了我，那现在怎么还记得我？”
　　祁知正的记忆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天。
　　“我梦见了你……我梦见你对我说，一定要把你忘了。那时候我看不清你的脸，本来是想不起来的。”
　　“可梦中的你越是这样强调，我下意识就越不想忘记。”
　　“我挣扎了很久，终于想起了你。而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脏很不正常地发生绞痛。再后来我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就没有那种异常的感觉了。”
　　因为那个时候系统消失了。
　　柯子瑜认识祁知正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可她不明白。
　　为什么系统要操控祁知正的感情，它的目的是不想自己和祁知正在一起，而祁知正原本就不爱她，在这样的情况下，系统安排别人出现在祁知正身边，又操控他的感情……
　　柯子瑜感觉自己离真相就差那么一步了。
　　而下一秒，祁知正站到了她面前。
　　“小瑜，这次我的心跳属于自己——我确定，我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