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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廷赫将与林阳订婚,听说二人之前是同学”,“霍家曾资助林阳上大学,是否早已意属儿媳人选”,“林阳身世背景”……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二人的婚讯.
第二天楚郢磊本想着林阳应该回来了,准备去找林阳,刚到走廊就听到两个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在议论:“你听说了吗,咱们林总要和豪景集团的霍廷赫订婚了,天哪,那可是霍家,以后咱酒店肯定是要更上一层楼的。”
“我当然听说了,网上都传开了,而且那霍公子不是也经常来找我们林总,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你说一个豪门的公子,说来也奇怪,还以为会和其他豪门联姻呢。”
“你没看到吗,听说是霍家资助的林总上大学,林总走到这一步少不了霍家帮忙,听说她之前读书的时候就是个出了名的学霸,那肯定早早就被看上了。”
“不过林总好像没什么家人,听说是被收养的。”
“这才好呢,这样她创下的荣誉以后都是霍家的,有钱人又不傻,林总那么年轻又那么能干,关键美啊,这谁能拒绝。说不定以后咱酒店都是霍家旗下的,好好干,等着升职加薪吧。”
楚郢磊默默站在门口听完服务员的对话,瞬间石化。他只知道霍廷赫喜欢林阳,但对于其中的很多细节并不是很清楚,他之前以为林阳不会答应的,所以才来了天泽。大学时期,楚郢磊给林阳发了很多问候的邮件,也包括亲自送到她学校门口的手写信,但她一封都没有回过。学生时代林阳遭遇的很多的事大多和他有关,年纪越长心里的愧疚和执念越深,但林阳总是避而不见,这么多年,虽没见过林阳本人,但林阳二字仿佛成了刻在心底的执念。
楚郢磊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搜索着网上的信息,泪眼婆娑的望着电脑,手指不停地滚动着鼠标,想知道更多信息。
自嘲地叹了一声,“资助她上学,照林阳的脾气,即使她不喜欢你,也不会拒绝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楚郢磊重重地拍了桌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向墙砸去,一小块碎的玻璃渣弹向楚郢磊,划伤了他的脸,血顺着脸颊流下。望向身旁的镜子,看着如此狼狈又狰狞的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打破了镜子,一拳又一拳,想把镜子里自己彻底掩住。碎玻璃扎进他的手里,整只手鲜血淋淋,镜子上的碎玻璃里都是楚郢磊的血。等到疼痛意识觉醒,楚郢磊才回过神来。停下所有准备去找林阳。
出门去大厅:“我找你们林总,她办公室在哪?”服务员看到楚郢磊脸上的伤,以为楚郢磊是想投诉。“先生,您的脸怎么了,如果您需要去医院或者赔偿,和我们客房部经理沟通就可以。林总平时很忙,一般不会亲自处理这些事情。”
楚郢磊不想多费口舌:“我就是来找林阳的,我们以前是同学,只需要告诉我她办公室在哪就可以。”
服务员孔真还是不肯让步,看到楚郢磊脸上带血还有种精神不太稳定的感觉,怕会伤了林阳。“对不起,除非您有预约,否则我无权告知。”
“你觉得我不会一层楼一层楼地找上去是吗?”楚郢磊眼里充满了血丝。
“今天如果见不到她人,我是不会走的,如果你怕我会对她不利,你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就可以。”说完楚郢磊用自己血淋淋的手拿出自己的手机,工作人员见状更是吓了一跳。用楚郢磊的手机拨通了林阳办公室的电话,迅速听到了回复:“您好,风禾酒店董事长办公室。”
“我找林阳。”楚郢磊话不多说,接通了电话就往楼上走。
孔真慌极了,立马从电话簿里找林阳助理的电话:“喂,刚给林总打电话那人脸上手上都是血,你快去问问林总,她是不是真的要见那个人,要不要喊安保上去。”
助理倒是果断:“你让安保人员盯着那个人,并且调动监控看看他的伤是怎么回事,也派人去他的房间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好的”。前台服务员照做。
“我们见一面吧,我就在你们酒店。”林阳听到这个请求迟疑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我在会客室等你。”林阳说完挂断了电话。
楚郢磊快走到会客室时突然想起了自己脸上还有伤,再看这血淋淋的手,停住了脚步,转头去了洗手间。只觉得现在的疼痛已经麻木,用冷水清洗着脸上、手上的血,但伤疤依然看得一清二楚。
走进会客室,林阳已经在等着了,助理也在。楚郢磊看着她先是愣了几秒,好久不见,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请坐。你要喝咖啡还是喝茶?”林阳问。
“我不喝了,你……我想和你单独说会话可以吗?”楚郢磊问。
虽然看着楚郢磊有些神神叨叨,但林阳还是答应了。助理也听林阳的安排,不过她已经早早地招呼了安保人员。
此时此刻,只有两人。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啊,你都要订婚了。”楚郢磊的眼里依然布满了血丝。
“确实好久不见,消息传得很快。”听到林阳亲口承认订婚的消息,楚郢磊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嫉妒。
“林阳,好多年了,这话一直憋在我的心里,你也一直避而不见。学生时代的你那么明媚,我脑子里很多时候都闪过你喊着我名字跟我说谢谢的那个样子,不管不顾要去找老师的样子。高中的时候是我离你最近的时候,好像也是离你最远的时候。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我恨自己明白得太晚,永远地错过了。”说完眼泪从眼角滑落。
林阳听他讲述,但却不曾望着他。“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在我心里也是个极好的人,当时在篮球场上我并不知道你的处境,才给你招来了麻烦,但是,高中的时候,你明明知道我的处境,但还是袖手旁观,甚至有意为之。不过我们都长大了,这些陈年旧事也不必再提,当年的事我也忘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不怪你,这些都是成长的必修课,当时年纪太小,我们的价值观也并不成熟。我没有埋怨你,也很抱歉因为当年的事困扰了你那么多年,忘了吧,放下包袱,好好生活。”
林阳说完起身走了,楚郢磊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他依然坐着,声音也听不出异常:“林阳”,林阳停住了脚步,“要幸福”。林阳正准备再次起步,“如果以后他们亏待了你,也要及时抽身,不必太顾忌大家族的权势和恩惠,待自己好一些。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需要我帮忙,也尽管开口。”听到林阳离去的脚步,楚郢磊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他控制着不让自己出声,任凭痛苦侵蚀着自己。
林阳听到楚郢磊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不是不难过,而是当年已经难过过了,不愿意再撕开陈年旧疤。
订婚宴时场面十分热闹,邀请了羌铖但因为工作没能来。
“当真是般配!”霍廷恒看着霍廷赫和林阳挂在订婚现场的照片赞叹不已。见到二人来了赶快去打招呼,“哥”。
霍廷恒全程笑着去见哥哥,他知道哥哥很喜欢林阳,如今终能如愿以偿,自然是替哥哥开心的。
“嫂子,超美的!”林阳今天盛装出席着实惊艳。
林阳被霍廷恒逗笑了:“你头一次喊我嫂子,我还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慢慢适应,我可是早早做好喊嫂子的准备了,当年去你家过年,我就已经有预感了,弟弟在此衷心祝福二位。”霍廷恒看到哥哥开心幸福便是最好的。
“弟弟,你也抓紧了啊。”林阳对霍廷恒说,不过又稍微追加了一句“不过也不必太着急,觅得良人要紧。”
“当真是大嫂,怕我吃亏啊!”霍廷恒对林阳了解不多,但绝对相信哥哥的眼光。
订婚宴上还出现了齐柔,听说是齐家那边的亲戚,这或许也是后来齐柔对林阳态度转变的原因之一吧。当年周云棋霸凌之事是齐柔向班主任告发的,不过自己也无颜向林阳解释,更无法向有些交情的羌铖交代,于是一直假装和林阳不熟,不想翻旧账,就算翻起旧账也能趁机卖个人情替自己辩护。
林楠也关注到了霍廷赫订婚的新闻,趁着儿子回家就有意问他。“儿子,霍廷赫订婚了你看到没?”楚郢磊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
林楠以为是楚郢磊对当年霍廷赫欺负他的事耿耿于怀,“儿子,那个人后来没找过你麻烦吧?”
“妈,你想问什么你直接问好不好,不要这样绕来绕去。”楚郢磊不喜欢家里人故意绕弯子。
“我就想知道那姑娘什么背景,要真像网上说的那样什么背景也没有,那对霍廷赫也没什么太大的帮助。”林楠不乐意地说道。
“她现在很年轻就已经有自己旗下的酒店了,今后肯定会越做越大,她成功是迟早的事。而且是霍家资助的她上大学,霍家早就很看好她了,你以为人家是傻子吗!”楚郢磊解释得也有些不耐烦。
“和妈妈说话有必要这样吗?你在省城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天泽,你的好友圈子里也总流传着你的闲话,大学期间天天给人送信,在省城待得好好的偏偏要回来,眼巴巴地去人家的酒店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你图什么?凭她是谁、竟可以让你如此掏心掏肺、连前程都不要了。”妈妈恨铁不成钢。
楚郢磊把饭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你从小就喜欢拿我和这比,拿我和那比,人前装的多么通情达理,还常和邻居说不要总是拿孩子比较挫伤孩子,你做到了吗?我越长大越觉得看不明白妈妈了,我从未要求过妈妈什么,在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没想过你会帮我讨公道,我不求你理解我,我长大了,不要过多干扰我。”
林楠一怒之下给了楚郢磊一记耳光:“你个混账东西,你说什么?怎么可以,这话怎么可以从你的嘴里出来。我就算再不堪再卑劣也是为了让我的孩子过得好一些,能够出人头地,不必为了钱仰人鼻息低人一等,遇到心仪的姑娘才不至于为了钱不选择你。”
“才不是,她有可能选我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总能想起她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望向我时亮亮的眼神,后来因为一些事,她知道和我有关,但当时并没有怪罪我,我在余光中也看到了她望向我的目光,但是,但是我虚伪的自卑感在作祟,我总是希望自己能比得过所有人,我从来没有伸手帮她,我任由那些女同学打压她。你知道吗?自从那天我转身之后选班长的时候哪怕成为众矢之的她都没有选我,大学时候那么多的信件她一封都没有回,那天在酒店她看到了我脸上手上都是伤但一句问候都没有。你知道吗?她好像也笃定了我不会伤她,整个酒店的人都在防着我,但她很松弛,背对我时听我说着话却一刻也不曾回头、一刻也不曾停留。你知道吗?这样的感觉有多折磨我,当年一切近在咫尺被我毁了,这和我有没有钱、成不成功没有关系,我反驳你你也不要觉得冤枉,我记得我以前考不过林阳,回到家来,你给了我一顿鞭子,我不敢朝你发泄,才故意让那些女生去欺负林阳,替我出气。你知道林阳当时有多惨吗?班上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寝室里舍友故意挑她的毛病,吃饭时没有人愿意挨着她坐,外出活动时也没人愿意和她组队,小组讨论时也没人和她说话,最后她家里唯一的亲人奶奶去世了,班上的女同学还去到她家门口下药,把她的狗毒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不敢想她怎么熬过来的。不过好在她走出来了,她还好走出来,但我的报应也来了,这些回忆这些年就像枷锁一样锁着我,我学习的正义感更是一遍又一遍推着我去撕开我那阴暗面的口子,真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楚郢磊如此痛苦又魔怔地描述,让林楠心里很不是滋味。
“儿子,儿子,会过去的,不要再想那些事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林楠想去拥抱楚郢磊,但被楚郢磊推开了。
“我反驳不了你,去找别人撒气,不过现在好了,报应到我身上了。妈,我们还是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吧,每月的生活费我不会缺,但其他的还请不要过多干涉。”说完楚郢磊拿着自己的外套出门了。
看到楚郢磊越走越远,林楠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儿子,儿子,妈妈见不得你这个样子啊,儿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前程,儿子,别人不值得你难过啊,儿子,儿子”……地上破碎的碗或许也是这么多年来楚郢磊无声地反抗吧。
周云棋此时已经嫁为人妻,但好巧不巧,自己的老公曾航就是霍廷赫亿年地产的销售部员工之一,看到霍廷赫和林阳订婚的消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砸坏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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