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着那道虚影。
九尾天狐献祭一事无人不知，但眼前这道虚影，又是怎么回事？
嬴天谕看着那道虚影，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却又有些释然。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嬴北玄。
他眨眼间站在离洛身前，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苏长歌，是你对不对？”
离洛无暇顾及他话里的期待颤抖，她望向嬴天谕，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些记忆，虽然不甚清晰，却仍然看得出其中的曲折。
游历了那么久，离洛自然知道转世轮回一说，可她的那一世，实在算不上美好。
嬴北玄站在她眼前，却见她一眼都没朝自己看来，反而看向了天帝，心里怒意横生。
“苏长歌！你回答我的话！”他伸手想去拉住离洛。
可下一刻，双生剑猛然出鞘，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
鲜血即刻溢了出来。
离洛持剑站在他面前，眼神像淬了冰：“我再说一遍，你离我远一点，我叫离洛，不是你口中的苏长歌！”
嬴北玄按住手背，那点痛楚跟眼前的女孩的冷漠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可以确定，眼前人就是苏长歌，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叫离洛，又为什么，会跟嬴天谕一同出现在三生石上。
三生石意味着什么，天赐姻缘，万年前，嬴北玄就听过这个词，可当这个词再次出现，却让他痛彻心扉。
若是离洛跟嬴天谕……那他算什么！
嬴北玄脑海中转了几转，眼尾逐渐发红。
嬴天谕站在一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此刻才缓缓开口：“北玄，你先回去休息，我会安顿好她。”
嬴北玄抬眼，声音虽淡却含着固执：“她可以回天云殿。”
“她是离洛，不是苏长歌，不用给她套上从前的枷锁。”
嬴北玄看着嬴天谕，突然笑开：“你现在得意了？她转世轮回忘了我，你早就倾心于她，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
嬴天谕没出声，缓声道：“战神，这话不合规矩，她的事情，你不必大张旗鼓的宣扬。”
嬴北玄看着周围仙人探究的目光，终究是闭上了嘴。
嬴天谕扭头，轻挥袍袖，九尾天狐的虚影便消失不见，他看着离洛，神色依旧温和：“我带你去住处。”
离洛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她走到嬴天谕身边，轻声道：“嬴天谕，我不喜欢这里。”
那些人的目光让她觉得不适，自从她身体里那道虚影出现之后，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那些曾经旁人了若指掌，可她丝毫不知。
漫天神佛在上俯视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算。
她能信任的，只有嬴天谕。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来天宫了。
离洛有点委屈：“嬴天谕，我想回夜舜那里了。”
嬴天谕带着她往承天殿走，安抚道：“我保证，以后你不会看到他们了，好吗？”
“天宫有许多好玩的，我带你去看看，要是你实在不喜欢，我就送你回夜舜那边。”
两人说着话远去，离洛不自觉的拉上他的衣袖，心里的不安少了一些。
天宫众人也逐渐散去，嬴北玄看着两人背影，一颗心像被什么揉捏的稀碎。
他回了长明殿，想着那道天狐虚影，还是放不下。
“来人，给我去查清楚天帝今日带回来那女子的身份，不得有丝毫遗漏。”
苏长歌，若真的是你，哪怕背负万年骂名，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