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气息带着温热铺天盖地而来,姜明月眼睛瞬间睁大,整个人都僵在了谢渊的怀中……
夜很静,窗外风悠悠的,书房内烛光摇曳,地上清晰的倒映出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谢渊的唇就这么贴在她唇上,有些迟疑,也许是有些贪恋。
当他开始试探着叩开她的齿贝深入时,姜明月瞬间清醒了过来,唇虽还被碾着,她却猛地后仰,因太过着急,差点摔倒,幸好谢渊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背。
姜明月双脚触地,迅速离开他的怀抱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谢渊身体比脑子反应还要快,伸手握住了少女的手。
挣脱不开的姜明月,又慌又怕,失措之下抬起另外一只手扇了下去。
“啪!”
耳光声响起,男人握着她的手松开,姜明月得到自由,连忙后退几步,与谢渊拉开了距离,黑白分明的眼微微瞪圆,眼中有未散的惊慌、委屈、羞愤。
脸上的刺痛感,让谢渊瞬间恢复了理智,他起身的那一刻,姜明月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显然被他吓的不轻。
谢渊就这样站在了原地,并未靠近她,免得再吓到她。
姜明月眼眶隐隐发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忍了回去,她身体微微发抖,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谢渊缓缓吐出一口气,稳稳心神道:“明月,对不起!”
男人声音很真诚,且有些黯哑,姜明月委屈的抬起头,看着他睫毛微抖,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谢渊心猛地一疼,抬手想将她脸上的眼泪擦掉,她却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他最终放下了手。
“明月,我会负责。”
他放缓了声音道;“以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论人生大事,你先回去,咱们明日再聊。”
姜明月闻言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谢渊望着离开的人,喉咙轻滚,又坐了下来,一脸懊恼。
他从未想过要tຊ轻薄她,最起码现在不行,无名无分的,他本想慢慢来,谁知会突然失控,看来往后真的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姜明月回到家中,像个游魂似得洗漱时,闻身上的衣裳上有很浓的酒气,她以最快的速度脱了下来,不知是吃饭的时候沾的还是从谢渊身上沾的。
想到谢渊,姜明月只觉得脸皮有些发烫,她轻轻拍了拍,转身看向了镜子,镜中的人脸颊绯红,双眼迷离,就像是一朵被滋润过后的花,她的心‘怦!怦怦!怦怦怦’加速跳动了起来。
姜明月急忙甩了甩头,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刚才那一幕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谢渊急促的呼吸声,炙热的眼神,两人嘴唇相贴的触感,以及他那句,‘他会负责!’
姜明月闭上双眼,侧身直到许久这才睡着。
谢家,谢渊在书房小憩一会儿后,舒服了些,起身回到卧室,打开抽屉,拿了一盒药膏,涂抹在了有些红肿的脸上。
脸虽疼,但躺在床上的谢渊,却是心情愉悦,一夜无梦到天亮。
镜前,谢渊再次涂抹了一遍药膏,就出了门,虽知姜明月现在会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见他,但他还是来到了锦绣坊。
看着铺门紧闭的锦绣坊,谢渊愣了一下,转身离开了,他并未回家,而是来到了东市。
大肆采买一番,离开东市时,看街角处有一老人家在卖杨梅,他走过去先尝了一个,很甜只略微带一点酸,明月应该会喜欢。
谢渊买了一斤,回到枣林胡同看隔壁静悄悄的,知姜明月可能还未起,提着食材进了灶房。
余家村,姜明弘随着李安几人,往庄子里走时,看到还在割麦的沈瑜停下了脚步。
余夫子给他们安排的活并不重,每人半亩麦,姜明弘以前虽没有割过麦,但他割过水稻,所以他和小伙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只有沈瑜还剩许多。
和他们这些干过农活的不同,沈瑜应是第一次割麦,他割麦的动作十分笨拙,且并未掌握技巧,所以他割的很慢,但他割的却很认真,并未寻求他人的帮助。
“明弘,快走了!”已走到前面的李安催促了一句。
“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
姜明弘跑回休息的地方,拿上草帽、镰刀,走到沈瑜的身边,抓着一把麦子道:“你这样割麦是不对的,很容易就会划伤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
一会儿后,姜明弘看沈瑜已学会割麦,收起镰刀,将草帽放在麦穗上走了。
沈瑜抬头看了一眼离开的人,拿起草帽戴在了头上,来余氏私塾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的善意。
暗处,余夫子望着这一幕,摸着胡须笑了,姜明弘比他想的还要好。
辰时末,姜明弘和小伙伴们一起推着石磙碾压小麦时,看沈瑜推着一车的麦走了过来,嘴角上勾笑了。
沈瑜并无朋友,别人都是三五成群推一个石磙,只有他一人推一个石磙。
这次姜明弘并未在去帮他,他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更加懂得怎么去照顾一个人的自尊心,况且沈瑜很聪明,他挑的是最小的一个石磙,虽累,但以他的力气,推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辰时末,姜明弘和李安几人将麦碾压出来,坐下休息时,一疯疯癫癫的少年突然跑了进来。
“麦!麦!”
他抓起几把麦就往外跑的,姜明弘看几个同窗非但没拦下他,还被他推到了一边,眼睛一眯站了起来。
姜明弘来到庄外,望着跑着离开的少年,拦下一老汉问:“叔,你可知那人是谁?”
老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原来你说的是傻根啊!”
“傻根?”
姜明弘从怀里掏出一些铜钱塞给老汉道:“叔,能否给我说说傻根的事?”
“这可是使不得,使不得!”
老汉将钱推还给姜明弘,叹了一口气道:“傻根这孩子可怜呦……”
姜明弘听了老汉的讲述,知道了傻根的事,心中久久无法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