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不无些许讽刺。
江明辉则跟随在后,神色间透露出一丝不安,紧随其后的李会敏,手中捧着一小篮水果,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大嫂,这是我们特地为大哥买的,希望能助他身体恢复。”
沈清月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谢了。”
她接过篮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没有丝毫的多余动作,仿佛是在拒绝这点小恩小惠。
江明源坐在主位上,他瞥了弟弟们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仿佛一个冰块,冷得刺骨。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这几个好弟弟上辈子是怎么对待他唯一的儿子的。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开口:“听说家中的事情,你们都在操心,我真是过意不去。”
江明德顿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江明源会这样开场,有些措不及防。
江明辉则更加紧张,小声嘟囔道:“大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段时间,你们办的事,我都听清月说了。”
江明源冷冷地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盯着两人。
江明德笑得有些僵硬,“大哥,你知道,这都是家里的事情,我们怎么会故意做出对不起家里的事呢?”
沈清月微微侧头,目光犀利地扫过江明德,心中充满了鄙夷。
江明源悠悠地说:“既然家也分了,就按清月之前的做法办吧,这样你们也可以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
江明德、江明辉闻言,面色大变,没想到江明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江明辉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哥,这……这怎么行。”
他们还想从大哥手上多捞点钱呢……
江明源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明德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咬牙说:“好,既然大哥有这个意思,我们就分吧。”
左右也只是一个失忆的大哥而已,应该翻不出什么风浪。
屋外阳光灿烂,但江家的四合院内却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寒冷的雾气中。
江明源那冰冷如同寒冬的目光,使得江明德、江明辉心中打了个寒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达成了默契,知道此时不宜久留。
江明德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大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随时听命。”边说着,边带着江明辉往门外走。
一步步离开这个屋子,心里的那股压迫感才渐渐消退。出了屋子,江明辉急切地拉住江明德的衣袖:“二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了?”
江明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失忆的缘故吧。但看来大哥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感觉……”江明辉犹豫了片刻,降低了声音:“大哥现在似乎更靠近清月那边了。”
江明德冷笑道:“失忆也罢,被沈清月娘们给糊弄也罢,反正家里的事情现在都是她说了算。我们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一个女人。”
“那我们怎么办?”江明辉的脸上满是焦虑。
江明德沉吟片刻:“先按她的要求办,把家分了。既然她想独霸江家,那我们就给她一个独霸的机会。等到时机成熟,再找机会夺回我们应得的。”
江明辉恍然大悟:“原来二哥早有打算。”
“咳。”江明德看了江明辉一眼:“这么大的家业,你觉得我会轻易让给她?她是新人,总会犯错误的。我们就等那一天。”
江明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有了筹码。
下午,江家的四合院外突然传来热闹的脚步声和议论声。
四合院的大门被敲得嘣嘣响,而门外站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面锦旗。
门一开,那人恭敬地说:“是我,黄垒,市政府的。特地为江大哥送来的锦旗,感谢大哥在事故现场勇救众人的壮举。”
此言一出,聚集在门口的邻居们议论纷纷,都知道江明源出事,但没想到事发前他还有这样的壮举。
沈清月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知道,这个锦旗不仅仅是对江明源的表彰,更是对江家的认可和支持。
她微微点头:“多谢黄先生了,我丈夫现在身体状况尚未恢复,不能出来亲自接受,还请谅解。”
黄垒微微一笑:“这有何难,我知道江大哥如今在家休养,这锦旗就交给江夫人了。”
江明源坐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冷冷地瞥了一眼窗外。
他知道,这样的表彰是政府的做法,但他并不觉得有何特殊,因为那时的自己,只是出于一个正常人的本能去救人。
沈清月将锦旗接过,感谢了黄垒,看着那些议论的邻居,微微一笑,冷静地说:“江家一直都是守望相助的,明源这次的行为,也只是我们江家应该做的。”
黄垒转身即走,但在即将离开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沈清月说:“沈夫人,忘了一事,市政府决定,为了表彰江明源大哥的英勇行为,特地为他分配了纺织厂的运输队长的位置。”
此话一出,四合院外的邻居们纷纷议论起来,纺织厂的运输队长是一个金饭碗,许多人都羡慕不已。而对于江家,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
江明德和江明辉听到这消息,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原以为失忆的大哥不过是一个破落之子,但没想到现在竟然因为一次偶然的英勇事迹得到了如此大的好处。
“这、这怎么可能?”江明辉不敢置信地低语,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嫉妒。“他什么都不记得,怎么会被分配到这么好的位置?”
江明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中透露出一抹不悦:“这都是沈清月的手段。她肯定在背后做了很多手脚。”
沈清月平静地看着两人,她淡淡地说:“无论如何,这是明源应得的。市政府的决定,我们家当然欣然接受。”
江明源坐在角落,目光深邃,仿佛与这一切无关。他的眼神里没有欢喜,也没有失落,只有一片冷漠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