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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琳狠狠点头:“没错呢,我瞅见那贱货的时候,她连衣服都没系好就从大哥屋里出来,可见是个浪蹄子!”
  这下,罗氏是彻底没法睡觉了。
  她见多识广,昨儿一见王翠翠就知道,那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个生养过的,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她儿子。
  何况,她的俊儿如今正读书,还是个青头小子,不免着了这女人的道,若是坏了身子可如何参是好?
  正屋里,王翠翠陪着李子俊吃饭。
  “你吃啊,吃啊!”她捏着根油条,递到李子俊面前,待他来咬之时,又嘻嘻躲开。
  原本罗氏三人没来之前,院里就只有二人住着,各种胡闹小情趣也没啥需避着的。
  昨儿夜里温存,今儿王翠翠又要回乡下老家,两人一时忘形,没记起李家人。
  “坏东西!”李子俊揽着她的腰肢,一口咬在她的指尖上。
  王翠翠嘟着小嘴吹着指尖,娇声道:“哎呀!你把人家咬疼了!”
  李子俊欺身靠近:“昨儿个夜里,你怎不说疼?”
  “唔,你好坏.....”
  罗氏瞧着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
  “贱人!你就是这么勾引我儿子的!”
  她气得抓起桌上的粥,就朝王翠翠泼了过去。
  “啊~”王翠翠一声惊叫,腰肢一闪躲在了李子俊身后,那粥不偏不倚泼在了李子俊脖子上。
  冬日的粥怕凉得快,王翠翠都是煨在炉子里,要吃才上桌,因而那粥瞬间就将李子俊脖子给烫红了。
  “天啦,俊郎你.....”她伸手就要去给李子俊解衣裳。
  罗氏见自己烫着儿子了,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将王翠翠推开。
  “滚一边去!”她颤巍巍伸手去替儿子解衣服;“我的儿,你咋样啊?”
  王翠翠撇撇嘴,这他娘的是老娘还是婆娘?,这么见不得有女人亲近她儿子。
  李子琳听着外面动静也出来了,见她大哥被烫伤,反手就给王翠翠一巴掌。
  “贱人!你敢害我哥!”
  王翠翠愕然,这一家子都啥人啊?
  她瞬间泫然欲泣:“俊郎,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伤,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李子琳骂道:“不用你好心,你赶紧滚出我家,我大哥不稀罕你这等狐媚子!”
  王翠翠哭着看向李子俊:“俊郎.....”
  罗氏急火攻心,见她如此模样越发来气;“你还不滚?”
  王翠翠无奈:“俊郎,你....多保重,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她抽抽搭搭回自个房里,背着个小包袱就准备出门。
  李子琳拦住她:“慢着,你一个下人,回家哪儿能拿我家东西!”
  李子俊疼的厉害,不想李子琳将王翠翠得罪太狠,毕竟王翠翠是本地人。
  “够了,”他喝住李子琳,对王翠翠轻声道:“你先回去,过阵子我再去看你!”
  王翠翠红着眼睛点点头,出门后摸了摸包袱里的银子,嘴角就跟着翘了起来。
  只要有银子,男人算个啥东西,她又不是没有过!
  王翠翠离开后,李家人才发现,这府城日子,和想象中不大一样。
  吃水要花钱,烧柴火要买,地里猪都不咋吃的青菜,还卖的死贵,这也就罢了。
  就连茅房里的粪便也得花钱让人拉走,乡下人为点粪争的头破血流,这城里人倒好,平白收了人家里的粪,还得倒给钱,这上哪儿说理去?
  罗氏直呼,这府城日子金贵,不是寻常人能过的。
  李家人鸡飞狗跳,陈九虽未全程盯着,也听左邻右舍说了不少笑话,他回到县城,一一讲给了秋凉听。
  秋凉听着就图一个乐,这王翠翠看来也是个妙人啊!
  绣坊里的日子很充实,秋凉前世只是会些针线,算不上多好的手艺,死后,被安安带着学了各种针法,甚至有失传已久的针法。
  可那会儿是灵体,身体不曾亲身配合,重生之后要慢慢一点点熟练这些针法,让身体能够融会贯通。
  因而秋凉每天钻研针法,几乎没啥空余时间,这门手艺以后可能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就在她潜心研究针法的时候,绣坊里出事了。
  新娘子的嫁衣,肩部位置不知为何,竟是被人烧出指头大小的一个洞来。
  “谁?是谁干的?”高管事气的脸色铁青,这布料可是独一份,工期又赶的紧,上头的花纹部分,那都是特意请的江南褚大家给绣的。
  腊月底,这嫁衣就要送去府城给新嫁娘试穿,这离交货期已经没几天了,出了事可咋整?
  高管事看着众人:“我劝你们最好老实交代,若是无人肯认罪,所有人都别想要工钱,还会有牢饭吃,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众绣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出声。
  许久,才有个绣女哆哆嗦嗦指着秋凉道:“管事,她昨儿个下工后不在屋里,定是她干的!”
  秋凉一怔,不明白余招娣为啥要寻自己的晦气。
  高管事目光落在秋凉身上:“说!你为何要毁了嫁衣?”
  秋凉看了余招娣一眼,神色镇定走了出来。
  “回管事的话,昨儿下工后,我确实不在屋里,是去了吴妈妈那里,她有两件衣裳是上好料子,不想破了个口子,我过去就是为她缝补的!”
  吴妈妈是吴家老太太身边人,平素叫个绣女过去干点活,没啥好奇怪的。
  高管事诧异的是,吴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她会请秋凉去缝补?
  “去,问问吴妈妈,有没有这回事?”
  小厮很快就去了吴家后院,回来时身后跟着的正是吴妈妈。
  “怎么回事?我听说绣坊出事了!”吴妈妈是吴家家生子,又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便是吴家几位爷都得敬重几分,就不提高管事了。
  高管事心知这事躲不过去,迟早都会让家主知道,赶忙上前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吴妈妈没空管绣坊里的勾心斗角,她更关心,这嫁衣若是坏了,以后彩云绣坊的声誉要怎么办。
  她盯着嫁衣上的破洞许久,转头对秋凉道:“你可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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