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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国何必给人扣这么一顶帽子,只是宫内不太平,父王昏迷不醒,我特来保护你。”梟
  话落,殷鹿竹眸色陡然一沉。
  今夜,杨乾坤逼宫行谋逆犯上之举,我心悦相国,怕其危险特带人来相救,却因杖责体力不支,令相国被杨氏逆党所杀!
  殷鹿竹刚准备命人射杀,却见他突然转过了身,惊愕地看向她。
  “……”看着眼前这张脸,殷鹿竹神情陡然一僵。
  “君……君上?”
  顾庭芳垂眸望着眼前的人,眼底泛着丝丝凉意。
  殷鹿竹,他竟想杀沈南箫?梟
  正在这时,皇城的方向忽然泛起了冲天的火光。
  殷鹿竹和顾庭芳同时看去,她衣袖底下的手猛地一紧。
  失算了!
  “殷鹿竹,你是否该给孤一个交代?”顾庭芳望着那染透半边天的火光,淡淡地问了一句。
  他神色一如既往,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殷鹿竹看他一眼,“君上不是想要杨乾坤死么?还有什么比谋逆更干脆利落的呢?”
  “所以你便将楚湘王府十万大军的虎符交给了他?”梟
  “可君上分明知晓,虎符调动不了楚湘王府的大军。”殷鹿竹语气平缓,她抬眸看这顾庭芳,红唇轻启,“却能替君上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你怎知杨乾坤就会信你呢?”
  殷鹿竹站在纷飞的白雪里,卷翘的睫毛上落了几片薄雪,她浅笑。
  “他信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他想了那个位置很久很久,而臣的出现,只是一阵他恰巧需要的东风。”
  “君上赐了臣二十杖,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正是君上那二十杖,才让杨乾坤来不及细想,迫切地抓住这个机会。”
  清辉的夜色之下,顾庭芳薄唇轻轻抿着,目不斜视地盯着殷鹿竹,有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修养和矜贵。
  许久之后,他突然道:“该回宫了。”梟
  殷鹿竹点了点头,“君上慢走。”
  顾庭芳脚步微顿,“你不送送孤?”
  迎着他的目光,殷鹿竹抿了抿唇瓣。
  这个娘们兮兮的狗皇帝,自己是不敢走么?他难道看不到我被他打得都快不良于行了么?
  顾庭芳:“……”
  顾庭芳喉结滚动,压下心底瞬间升腾而起的怒火,“上车。”
  叹息一声,殷鹿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梟
  想不到那沈南箫竟这般有奉献精神,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怕这个狗皇帝有危险,自己孤身留在了宫内,否则,今晚便势必得将他射成个刺猬!
  马车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殷鹿竹靠着车壁,脸色有些不好。
  “殷鹿竹。”沉寂中,顾庭芳忽然唤了她一声,
  “君上,臣在呐。”
  “……”顾庭芳瞥了她一眼,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你此举,没任何私心?”梟
  迎着顾庭芳的目光,殷鹿竹心都快皱到一起了。
  有啊,私心便是趁机杀了沈南箫,嫁祸给杨乾坤,反正他谋逆必死无疑,多担一条罪名也是顺便的事儿。
  顾庭芳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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