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熟悉.....
难道是师弟忘记叮嘱我什么事情,现在想起来所以特意跑过来?
毕竟对方一般并不喜欢传音,而是更喜欢直接面对面和我说。
只是等我一边叫了一声“师弟”,一边走过去之后,却发现站在洞府门口的并不是师弟。
我仔细看了好几眼,甚至还偷偷掐了自己一下,而后通过疼痛确定看到面前的人并不是我在做梦。
竟然是谢随宴。
对方颀长的身影立在洞府门口,夜风吹动他的衣角。虽然只是侧面对着我,但是那本就俊美的侧颜在月光下更是如同剪影一般精致。
而他正垂眸站在门口,像是陷入了思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甚至都没有用灵力,因此身上多了一层水汽。
谢随宴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对方是来找我的?!
等等,现在想想,我们还没有进行财产分割,这个洞府也有谢随宴的一半,所以对方来倒是也正常,只是.....
我的脑海里一时间闪过不少想法。
只是就在我忍不住思考时,谢随宴那边先有了动作。
像是察觉到我的出现,他转头看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今晚月光太亮,映照在他的黑眸里,以至于当我一眼看过去时,竟然有种波光荡漾的感觉。
不过我很快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谢随宴的黑眸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率先出声:“仙君怎么在这里?”
不会是回来休息吧?
可是仙君还需要休息吗,而且要是他回来,我得考虑一下今晚住在哪里了,毕竟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只是谢随宴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tຊ是直接出声:“你明天就要走了。”
谢随宴这个肯定句让我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毕竟听对方的意思,显然知道我要走,只是他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个既定的事实。
谢随宴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你可以不用离开的,婚书我之后会去找。”
我沉默。
原来谢随宴想说的是这个。
不过我很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也可以继续找。”
“我们几个人分开寻找,不是能够更快找到婚书吗?”
谢随宴语气一滞。
过了几秒,他才紧接着继续说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抬头看了谢随宴一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当然。”
他的表情似乎短暂轻松了一瞬。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紧接着说道:“毕竟婚书需要我们两个人损毁,我需要再回来找你。”
而且还有财产需要分割。
但是因为担心谢随宴现在就心生警惕,因此我机警的选择了隐瞒。
好在谢随宴看样子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眼看着谢随宴好像又要陷入思考的状态,我连忙出声问他是否要回洞府休息。
毕竟我明天早早就要离开,因此想要早些休息,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谢随宴身上。
谢随宴:“不。”
“你好好休息。”
他的话音落下,下一秒就已经拂袖离开。
我疑惑的看着谢随宴的背影。
所以对方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能不能不离开?
真奇怪。
谢随宴头发变色之后,性格好像比起梦里也变了不少。
我忍不住在心里想道。
不过很快疲惫占据上风,我也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而是赶紧回到洞府。
在收拾完东西,又清点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我这才躺回到了床上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万箭穿心的后遗症,还是因为修为倒退的原因,我觉得自己比起之前更容易困倦。
因此在躺在床上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
璇玑城距离清霄宗较远,所以师父特意给我们准备了御兽。
师父和林宗主来送我们。
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叮嘱过两遍,这一次师父总算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让我们注意安全:“现在有些地方并不太平。”
我:“没想到在我沉睡的这些年里,治安也发生了变化。”
师父:“那当然,毕竟.....”
“这件事情我还不确定,之后确定了再和你们说。”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知道按照师父的性格,眼下是不会说了,因此转而和师弟朝着巨鸟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只像是凤凰一样的巨鸟,羽毛鲜艳,只是现在却收拢着翅膀,半伏着身体,乖乖等待着我和师弟坐在它背上。
我和师弟先后上去,在问了我一句东西有没有收拾好之后,师弟这才抬手抚摸了一下巨鸟的羽毛。
巨鸟就像是得到信号,瞬间一飞冲天。
久违的失重感袭来,耳边传来风被划破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下巨鸟的尾羽。余光中,我看到了云漂浮在我身边。
当意识到我们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我下意识的向下看去。
巍峨的山川和广阔的五湖四海已经变成了一条条细线,如同一副瑰丽纵横的画卷,就这样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转头看去,清霄宗也变成了一个小点,并且离我越来越远。
我这才无比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清霄宗。
最开始因为百年没有看过这幅场景的新鲜感,我还兴致勃勃的趴在巨鸟的背上张望,不过没一会儿,我的新鲜感就很快丧失。
师弟也在此时出声,问我昨天睡的怎么样。
师弟:“不会因为昨天太兴奋,没有睡好吧?”
“要是这样的话,你趁着现在睡一会儿。”
我:“本来是很兴奋的,但是昨天太累了,而且回洞府时还碰到了谢随宴,和他说了几句话.....”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师弟直接打断:“你碰到谢随宴了?!”
师弟抓重点的能力还是那么强。
不过我知道师弟是担心我,因此还是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听到我的话之后,师弟原本紧绷的表情这才终于松懈下来:“他确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