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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褚锦绣带着阮玉翡离开,曾氏就先问向咏枫向嵘几个怎么没跟他在一起。向咏枫只说在花园中走散了,曾氏就让他去请向嵘等人过来。
  “虽然你们亲近,但他们的身份在那里,怠慢不得,快去请了来,这边宴席已经准备停当……”
  向咏枫有些舍不得华氏,但是曾氏吩咐下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忙就出去寻向嵘几个。
  花厅中只剩下曾氏和华氏。曾氏还不放心,她将华氏领到旁边一间卧房内,让服侍的心腹也都退了出去。
  “珍珍,你看那阮玉珠究竟怎样?”曾氏握住华氏的手,关切地问道。
  “夫人,若依着我的见识,就是她吧。”华珍珍柔柔弱弱地说道。
  褚锦绣认为阮玉珠是安定侯府世子夫人的最佳人选,她认为曾氏也和她一样的想法。但是实际上,曾氏不认为有人会是世子夫人的好人选。
  阮玉珠,只是她的无奈之选。如今听华珍珍这样说,她就越发的心疼,对阮玉珠也有了更多的不满。
  “……容貌太娇艳了些,还有那通身的气派……”
  “这个确是无妨。”华珍珍的脸色微红。
  曾氏看了华珍珍一眼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你还年轻……”曾氏想要劝华珍珍,但转念一想,就将那些经验之谈又都咽了回去,换做一句,“罢了,一切都还有我。”
  华珍珍不介意阮玉珠的容貌,但曾氏还有些担心阮玉珠的性情。
  “枫儿在山庄看见听见的事你也都知道了,阮玉珠并不是个柔顺的。而且,我听说,她还得罪了素馨,这般没有眼色,也不是好脾气。依着我,还是换个人为好。”
  华珍珍却摇了摇头:“我今天一直跟着阮家大姑娘,她的性子,确实如夫人所说,可也没什么不好。我看她心地不错,待人其实和气,而且不是个会磋磨人的。”
  “这才多一会的工夫,你就能看出这些,还这般肯定?这毕竟是在咱们家里,她在阮家是那样的身份,来咱们家里又是做客,还知道咱们在相看她……”
  “我能看的出。我不比夫人,我是小百姓人家长大,惯服侍人,每时每刻都陪着小心过活,看贵人的脸色看的多了。夫人看不出这些,也不用看这些,我是能看的出,也必得看的出,不然……或许就活不下来……”
  曾氏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心里一阵阵的疼。如果不是自小就在底层长大,受尽许多苦楚,看尽了许多不堪的事,华珍珍怎么会练就这样一双看人的利眼。
  “你……这是在怪我……”
  “不,我没有怪夫人。夫人待我,我已经很满足,而且还有阿枫……”提到向咏枫,华珍珍的眉眼间俱是甜蜜的神色。
  曾氏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绢帕,抹了抹眼角:“珍珍,你看枫儿……”
  “阿枫说听我的。”
  “那就好,既然珍珍喜欢,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吧。”就算阮玉珠有什么不好,她也能辖制的住。
  “好。”华珍珍点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珍珍?”曾氏立刻就问道。
  华珍珍略微沉吟,似乎觉得不值一提,随即眉头就舒展开来,冲着曾氏一笑:“没什么。”阮玉翡对向咏枫有些纠缠,显然是心悦向咏枫。但是向咏枫应该很讨厌阮玉翡,曾氏也不会让阮玉翡进门。
  阮玉翡虽然讨厌,却并不成问题,她没什么可担心,甚至都不需要在曾氏面前提起阮玉翡这个人。
  “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曾氏从怀中取出一块怀表来,看看时辰不早,就站起身来,还嘱咐华珍珍,“你今天也累了,就去歇着吧,不必在我身边服侍了。”
  “我不累。”华珍珍摇头。
  曾氏又劝说了两句,华珍珍只是不肯。曾氏不忍违逆了她,只得又将她带在身边。
  阮玉珠回到花厅的时候,宴席已经摆上了,花厅外小戏台上一班小戏也已经装扮齐整,就等着贵人们点了戏目,好登台献技。
  曾氏对阮玉珠很是慈爱,拉了阮玉珠紧挨着自己身边坐,还将管事媳妇呈上来的戏本子递给阮玉珠,让阮玉珠点戏。
  阮玉珠心不耐,本来要推却,不肯先点戏,可眼角余光扫到阮玉翡气鼓鼓的样子,她就老实不客气地接了戏本子,连点了两出。
  褚锦绣的脸上就不好看,咳嗽了几声向阮玉珠暗示,阮玉珠只当没有听见。
  阮玉翡却忍不住:“大姐姐,长辈们都在,姨妈不过是和你客气一句,你连这个都不懂。你丢自己的脸也就罢了,还连累我们跟你丢脸。”
  阮玉珠扫了阮玉翡一眼,呵呵笑了两声。“这里本就没有外人,只要夫人高兴,有什么不可以。我看,夫人就高兴的很。”这么说着,阮玉珠就看向曾氏。
  曾氏笑呵呵地,让人将戏本子递给阮玉翡。“姨妈今天高兴的很,你们高兴,姨妈更高兴。玉翡也挑喜欢的点两出。”
  这无疑就是给阮玉珠撑腰了,阮玉珠就淡淡地看了阮玉翡一眼。这一眼看的阮玉翡几乎要跳起来,却被旁边的阮玉翠死命给按住了。
  阮玉珠又笑了笑,略微转身,就看见华氏站在曾氏的身后,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阮玉珠转回身来,心里想着席间不见褚素馨,应该回家去了。
  若是她再不合时宜地问一问褚素馨,想来会更加有趣。但是看看褚锦绣,又看看阮玉翡,阮玉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今天做的已经够了,再多,反而不好。而且,褚素馨毕竟不是局中人。
  曾氏准备的宴席十分丰盛,请来的小戏班也奉承的极好,宴席的气氛看起来也还不错,却也只是看起来不错。
  吃罢了宴席,阮玉珠的本意就是要告辞,却又被曾氏留了下来。
  曾氏要跟褚锦绣说话,让她们或者是让丫头们服侍着去歇一歇,或者是再去逛一逛。
  “这是姨妈家里,就如同在你自己家里一样。”曾氏笑的慈爱,这句话主要还是对阮玉珠说的。她还留下了华氏和另外一个小丫头专门服侍阮玉珠。
  “姑娘要去哪里逛逛,婢子领姑娘去。”许是觉得和阮玉珠熟了,华氏略显出几分活泼劲儿来,而且语气中还透着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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