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宜瞳孔一缩。
分开住不是两年之后的事情吗?
她顾不得去思考,上前拉着方禹城的手挠他的掌心:“禹城,要是静月不喜欢我管得太紧,我可以不管,但我们别分开好不好?”
挠手心这个动作是他们曾约定好的。
不管发生什么,他们吵得多厉害,只要陈书宜做这个动作,方禹城就会静下心来认真听她讲。
方禹城脸色缓和些许,但还是漠然抽出了手。
“如果不是静月给我写了信,等我回来恐怕就没有妹妹了吧。”
陈书宜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难过她一腔好心,他竟然这样想自己。
她忍着心里的酸涩:“可今天太晚了,你们折腾来折腾去,不如先住着……”
“好,等找到了房子,我跟静月就搬走。”
方禹城沉思一瞬,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屋。
冷风呼呼刮着,陈书宜几乎撑着院墙才稳住身形。
这样留住方禹城也只是缓兵之计,她得在这段时间将两人之间的误会都解开。
这时,旁边大院的张婶和方静月走进院子:“书宜,去婶子那里打牌啊,我们正好三缺一。”
陈书宜当即摇头拒绝:“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了,婶子你找别人吧。”
张婶子错愕地瞪大了眼:“你咋嘞,中邪了?”
陈书宜转身就要进屋,却发现小姑子不知什么时候,鬼鬼祟祟地站在她的挎包旁边。
陈书宜当即叫住她:“静月,你在干什么?”
方静月眼里的阴暗一闪而过,很快扬起一个笑脸:“我就是见你的挎包好看,没干什么。”
陈书宜看着自己的挎包,谨慎的上前检查过后,冷汗直冒。
这一夜,她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彻夜未眠。
第二天。
陈书宜稍微晚了一点,急匆匆赶往供销社的时候,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陈书宜想了想,直接从供销社的后门进去。
国营饭店有专门的批条,可以直接从供销社领菜。
不想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同志,走后门可是不合规矩的。”
陈书宜心里一咯噔,转身就看见方静月叉腰站在那里,身边还站着方禹城。
见是她,方静月脸上还满是诧异:“嫂子,怎么是你?”
方禹城唇角抿得笔直,看着陈书宜的眼神满是失望。
陈书宜心中一刺。
上辈子,她也被举报走后门,然后被革职。
但她没想到两辈子举报她的人,都是她一直以来疼爱的小姑子!
只是为什么,方静月要三番四次的针对自己?
陈书宜还在想,就听见方禹城的冷声责问:“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为什么走后门吗?”
方静月则在一旁假装好心的劝说:“嫂子,你可是是国营饭店的经理,为人民服务才是你的宗旨,你走后门把东西都买走了,这不是让我们人民群众白排队吗?”
她的话引来了群众,大伙都对着陈书宜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说要写信到商业局举报她。
方禹城的眼神,也从陌生转为了厌恶。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为陈书宜说话的意思。
换做以前,别人要是敢说她一句不好,方禹城都会出面维护她。
一股酸涩在陈书宜心里蔓延开。
她努力忽略心里的难受,冷静的说:“方静月同志,我是带着批条来取国营饭店的供材的,不是走后门。”
说完,她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批条:“这是我的证明,你们看吧。”
方静月眼里闪过得意。
她匆匆拿过看了一眼,就高举起批条,义正言辞大声说。
“啊呀,嫂子,这个红章是假的,你怎么能伪造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