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太阳没有夏日的毒辣,一缕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小窗照射在时欢的脸蛋上。屋里天花板上的光影,随着窗外的树叶随风飘动。小旅馆外面是一条拥挤的马路,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还有小猫小狗的叫声。
还有几天就快要到除夕了,人们在路上欢声笑语着,忙着准备年货。
这世间的繁华热闹与时欢无关,她身处孤独之中,今后要去哪,也不知道......
时欢在床上躺了许久,她想要回趟滨海,给妈妈上柱香。
她想时弘珊了。
“师傅,去滨海吗?”
时欢在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扯着嗓子喊着。
“滨海?都出市了,不去不去......”
师傅一听跨了好几个市,摆了摆手,摇上车窗就开走了。
连着拦了好几辆车,人家都不答应。时欢失望地坐在马路边,十分无助。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一辆白色的车停下来:“妹妹去哪呀?”
“我要去滨海市,可以吗?”
“有点远呀......”男人摸了几下下巴,想了一会又开口道:“这样吧,你给我2000,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时欢觉得有些贵了,想和他还价:“能不能便宜点,我没那么多钱。”
“啧......最少1600,跨了三个市呢,我还有油费过路费,不行就算了。”男人笃定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哪个傻子会这么远坐私家车,不去坐飞机、动车、火车。
“哎呀算了算了,你不干我就走了,耽误我时间。”
男人见时欢还有些犹豫,又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早在十分钟前,他在对面就注意到时欢了,一连叫了几个车都没走,又这么失落的坐在路边。好像这妞长得还不错,所以就开车假装路过。
“唉!等等,我只有一千五,你行行好吧,大哥。”
时欢担心他走了就真的遇不到下一个了。
“走吧走吧,看你像是学生,我吃点亏。”
看到时欢上车,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上车时欢就闭目休息,高速公路上已经有些堵了,一小部分在外务工的人们陆续返乡。
“妹妹,前面就要到服务区了,去吃点东西上个厕所,大概晚上十点钟才回到。”说完男人比她先一步下了车。
时欢也有些饿了,准备去买点水和吃的。
男人以抽烟的借口走进服务区旁的小树林里,环顾了四周,确保没人才打通了电话。
“马哥,我这有一个很正的妞。你不是说老李头缺媳妇儿吗?让他出十万,我晚上就把人送过去。”
“行,我打电话问问阿。”
“快点啊!”
男人又等了几分钟,看到时欢已经从厕所出去了。
滴滴滴——
男人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喂,马哥,他怎么说。”
“他只出八万。”
“你跟他们说八万就八万吧。”
“行,事成之后,我要五千介绍费。”
“这事好说,到时候再送您一条好烟。”男人挂掉电话过后,买了一瓶红牛,才慢慢回到车上。
“不好意思哈,妹妹,久等了。”
时欢看了一眼男人,淡淡地说:“没事,快走吧。”
又开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时欢远远看去没有尽头的车灯。
男人摇下车窗,有些不耐烦地点燃香烟,左手放在车窗上敲打着烟灰:“照这样堵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滨海......”
一阵冷风将将烟灰吹进车里,正好飘落在时欢的衣服上,她也不恼,轻轻将烟灰吹走。
“师傅,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还有几公里,可以下高速,要不我带你走老路。那边应该不堵,晚上绝对能赶上。”
男人透过后视镜看时欢,这妞肤白貌美的,要是能在送给老李头之前睡一次,别提有多爽了。
这个邪恶的想法在心中慢慢萌芽。
“那就走老路吧。”
一直这样堵下去也不是办法,时欢没有一点防备地答应。
【阿炎,我回滨海了。你还安全吗?不管多久我都等你——时欢】
时欢掏出手机,陆炎的微信一直都没有被挤下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只好在他的微信里留言。
半个小时后,终于下了高速路,慢慢地开进老路。
这是还没有高速公路之前修的马路,现在很少有人走这边了,所以路上根本看不到其他车。
一路上的荒凉让时欢感到有些不安,还好师傅一路上都在陪自己说话。得知他已经结婚了,跟他老婆是初中同学,一直走到今天。他要在春节之前多跑几趟,好给女儿老婆买新年礼物。
“你呢?是回家过年吗?”男人为了打消时欢的疑虑,跟她不停地套近乎。
过年?现在她只身一人,过不过年都无所谓。
“算是吧。”
男人开着开着,车速就降下来了,随后停在路边。
呵呵,把你卖个好价钱,就能开开心心过年了。
“怎么了?”
“哎呀糟了!”男人懊悔地拍了下头,打开车门对时欢说:“我这车前几天才修过,不会又出问题了吧,妹妹你在上面等一下我。”
“好。”
外面一片漆黑,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敢下去,时欢不自觉地把外套拉紧了些。
只见男人打开引擎盖,伸头进去捣鼓了两下,把盖子盖上了。
时欢以为是修好了,紧张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下。
她见男人一直站在车头看着自己,“师傅修好了吗?”
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什么原因,男人没有回话。车灯照射在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时欢一脸惊恐,可下一秒那个笑容又没有了,在昏暗的环境下,她不能保证自己有没有看错。
这时男人走过来,打开时欢这边的车门,露出淳朴的笑容:“妹妹,车修好了,可以走了。”
时欢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死死拉紧衣服,缓缓开口:“哦......”
男人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
“师傅......走,走啊。”
时欢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害怕地往后挪了挪,颤抖的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
“妹妹......”
男人不但没有走,一脚还踏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