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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绍动了动手指,王桓以为他想挣脱,两只手都向下压,整个身子下落,他们离得很近。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只有彼此轻微的鼻息,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司马绍有些无奈,手动不了,只能将眼神下移,用眼神看向王桓的脖子,扬扬下巴示意。
  “要掉了。”
  什么要掉了?
  王桓有点疑惑,猛然想起来,假喉结!
  一个慌神,司马绍立马反客为主,将王桓推开,伸手一把将她的假喉结摘了下来,放在掌心细细端详。
  “做得挺逼真啊。”
  这小东西摸上去手感和真皮没有两样,甚至还能看见上面浅浅的皮肤纹路,放在阳光下,甚至可以透过光。
  王桓短暂的失神后,立马恢复了镇定,理了理因为打斗而显得有些杂乱的鬓发和衣袍,拉着一把椅子拽到身边坐下。
  “你故意的!”
  王桓伸手摸摸自己脖颈,反应过来这场一时兴起的打斗,原来,是司马绍想要出手试探的契机。
  “我是不是故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面前的这个‘怀聿’到底是谁?”
  司马绍将手上的假喉结揣在袖子里,抬头看着王桓,四目相对,带着浓浓的压迫意味冲着王桓而来。
  “一个小玩意儿,能证明什么?”
  王桓垂下眼睑,低头转着手指。
  “你知我知。”
  司马绍视线扫过挂在墙壁上的仕女图,“小将军打仗打累了,考虑考虑换个活法,像这画里的姑娘,弹弹琴,跳跳舞也不错。”
  这是明目张胆的暗示和威胁。
  王桓却不着急,刚刚大都一番有些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才缓缓开口。
  “如果我不当将军了,吃亏的岂不是殿下?”
  秘密,只有在它还是个秘密的时候才珍贵,一旦说出去,变得人尽皆知,就不值钱了。
  “确实,既然不能让我自己吃亏,那就只能让小将军吃点亏了。”
  哪怕是在谈判,司马绍依旧显得轻松自然,眼睛盯视着王桓,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手背,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势在必得。
  “我不挑食,就是自小不爱吃亏。”
  王桓尽管叫人捏住了把柄,语气却也丝毫不弱于人,分毫不让。
  怎么能指望当狼养的兔子,能在扒下那层狼皮后,就变成温顺乖觉的兔子呢。
  两人对坐,四目相对时让空气都凝滞,看似谈笑,实则剑拔弩张。
  此时退一步,便要步步退。
  好在他们并不着急得到一个答案。
  司马绍轻笑两声,打破了这一室紧张的氛围。
  “上一次将军承诺的报酬还未应诺,如今,将军这是又失一城。”
  王桓不置可否,给自己添了杯茶。
  “兔子惹急了还会咬人,我劝殿下见好就收,可别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得不偿失。”她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这段时间对司马绍已经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几近包容了。
  虽然她暂时动不了司马绍,但他也别想随意地摆弄她,不然她给人找点麻烦的本事还是有的。
  临近九月,天气渐渐凉下来,连日的雨浇灭了盛夏的燥热,同时浇灭的还有有些匪寇的侥幸心。
  前日,王桓带着一千精兵从汉寿直奔义阳。一路上十分招摇,消息早早地就递到了义阳土匪头子林彪的手里。
  在荆州一众土匪中,义阳郡的林彪手底下人最少,且都是些老弱。在义阳安营扎寨做土匪也不过短短一两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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