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啊!回防回防!三分好帅!”她开心地冲着球场喊,俨然一个合格的观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周应淮,他的眼眸同样清澈,不输给十几岁的少年。
“好巧啊,小弟。”江边散步以后,赵明月天真地认为二人的关系已经缓和,因此,主动和周应淮打了招呼。
“这些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放过他们吧。”周应淮完全没有了昨晚的温柔,语气冷漠。
“都是花朵了,可不就是用来观赏的?放心吧,小弟,你也是花,比他们还好看。”赵明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脸,像哄孩子似的,不料,被瞬间推开。
“你说要整理人生,结果跑来看男高中生?”周应淮再次相信了一个道理,人,是不可能改变的。
“说起整理人生这个话题,我之前托你转交给你表哥的那些情书,现在,还留着吗?”赵明月试探问道。既然白月光梦碎,那些社死的证据必须销毁。
周应淮沉默着,没有回答。
“把它还给我吧,你一直反对我跟你表哥在一起,现在,如你所愿了,我对他完全没有兴趣了,一点都没。”赵明月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期待着他的回复。
“情书,我的确都留着,一封不差。”周应淮顿了顿,“不过,我不打算还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赵明月疑惑不已,心想我们不是昨晚就和好如初了吗。
“法律是有追诉期的,情书就没有了吗?你想让我助攻就助攻,想拒绝就拒绝,现在,话语权在我这里。”周应淮又恢复了那天在山上的状态,宛如一个冷面无私的法官,训斥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的犯人。
“你不是一直求我帮你助攻吗?现在,我答应了。”说完,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似乎在说,别做梦了,我不会放过你。
周应淮……是想报复我。赵明月终于想明白了,但同时,她更不明白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又燃起了复仇的欲望。
“庭外和解行不行?”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我真的不喜欢你表哥了,再留着情书,你表哥也尴尬啊……”
无论赵明月说什么,周应淮都以沉默回应。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不死不休地报复我,难不成,是贪图我的美色?”
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篮球少年,周应淮十分笃定说了一句。
“你没有美,只有色。”
原本平息的仇恨,是如何又被点燃的呢?
清晨,在江边和赵明月分开以后,周应淮就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到姨姥姥跟沈岐正忙着洗菜,是东北特有的蘑菇,名叫榛蘑,晒干后用来做菜,味道极鲜。
他这才想起,今天中午是全家人为姨姥姥安排的接风宴,本来说好去外面吃,姨姥姥偏要亲自下厨,给大家露一手,于是,沈岐一早就带着姨姥姥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准备回来包饺子。
“姨姥姥说你一晚上都没回来?”见表弟脸色不好,沈岐十分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在工作室通宵赶稿了?”
“嗯,有点事。”周应淮没有正面回答,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瞬间的心虚,关于昨晚和赵明月共处了一夜这件事,他下意识觉得背叛了表哥。
临近中午的饭点,亲戚朋友们陆续来到了家里,不是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唠嗑,就是去厨房跟姨姥姥八卦,整个房子瞬间被喧闹声填满。
周应淮最不喜欢这种饭局,幸好,因为表哥身上要素过多,承担了话题的中心,大家纷纷问起创业的艰难、离开上海是不是另有秘闻、以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