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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裕想起刚进门时,白鹭在门外尽心尽力地指点下人做事,自己的夫君明日就迎别的女子进门,而她却像个事不关己的人,还亲自操办起夫君的婚事。
  加上昨夜赫连祁一脸愁容,直觉告诉他这两人间的关系不太正常。
  “那女子不喜欢你吧。”周裕难得一本正经道。
  赫连祁心头一跳,半垂着眸,沉默半晌后,才道:“很明显?”
  周裕轻叹一声:“原来是落花有情,情流水无意啊……难怪你一脸愁眉。”
  周裕端起茶杯,看着里头的水,道:“她看你时,就像这杯水,毫无波澜。”
  心思被人这般直接地点出来,赫连祁心头一痛,难受至极。
  “还有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还让她做下人的活?不该捧在手心里,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情意?”周裕不由数落道。
  这赫连祁在战场威风凛凛,运筹帷幄,怎在情场上就如同个呆子,尽做些傻事。
  “她心里有人。”赫连祁淡淡道,看不出眸底的思绪。
  周裕还以为是什么,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就是心里有个人?你便慢慢感化她啊,你现在才是她夫君,以后她也只能与你相守!”
  沉默良久,见赫连祁不打算出声,周裕急声道:“你倒说句话啊!”
  “本王与她达成了交易,两个月后便放她走,不会有以后。”赫连祁垂眸抿了一口茶,将眸底的落寞都掩盖了过去,原本三月之约,只剩两个月了。
  周裕听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待心情平复后,抿唇道:“若期限一到,你甘心就这么放她走?就不再努努力吗?毕竟还有两个月。”
  他努力了,但她每次都将他推开。
  “再说吧。”赫连祁漫不经心道。
  周裕见他这般悠然的模样,敛了神,也不知道自己干着急些什么,反正到时人真走了,后悔的他!
  “那你明日娶的那个女子,对她又是何感情?”周裕继续逼问道。
  赫连祁睨了他一眼,沉声道:“本王有必要与你交代?”
  “我这不是想帮你嘛。”周裕心虚地笑了笑,他好像是问得有点多了。
  “没什么事便滚回江府。”赫连祁淡声道,“本王没空招待你。”
  “舍得我走?要不我再给你分析分析?再怎么说,我纵横花丛那么多年,也不是浪得虚名,多少女子败在我的甜言蜜语中。”周裕洋洋得意道。
  赫连祁神色微微一顿,抬眼上下瞧了他两眼。
  他此话不虚,他的风流史还曾引到军营来,那女子在军营外,苦苦等待,最后还是以假死才断了她那念想。
  “怎么,要不要我给你出谋划策?若按你这当她婢女使唤,肯定不成。”周裕撇了撇嘴道。
  赫连祁听着,心动了几分,但面上却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周裕见他在“情”字上这么婆婆妈妈,索性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样就可以了?”赫连祁蹙眉看着他。
  周裕满是自信道:“定比你现在好。”
  白鹭忙到入夜可算忙完,前堂两人何时出去了她都不知,若不是想起今日还没侍候赫连祁用膳,然后去到清风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才得知人大中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
  白鹭不以为意,差人将喜服送来赫连祁的房间,便回了海棠院,吃了晚膳,洗了个澡,便早早上床睡了过去。
  明日会更忙。
  赫连祁回来时,流水拿了一大堆东西跟在他身后。
  他命流水将东西先放在清风殿,自己从中拿了个盒子,满怀欣喜地便往海棠院走去。
  待去到海棠院,看着尚未掌灯的房间,心里一沉,朝守夜的丫鬟问道:“王妃睡下了?”
  “是的,殿下。”丫鬟恭敬地答道。
  赫连祁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进去,而是往回走。
  一路上张灯结彩,王府到处都挂满了红色,不是贴着“囍”字,便是挂满灯笼,就连树上都贴上了红纸,可谓用心至极。
  他心里却不是滋味,她越是用心,证明她心里越是没有他。
  哪家正室夫人,会如此用心地张罗自己夫君和别的女子的婚事?
  怕也只有她了。
  待回到清风殿,瞧着挂在一旁的喜服,精致至极,里头的花纹一看便知是用了心思设计的。
  抓着袖口的手微微收紧,不知为何,看着这些睡莲,他脑海里全是白鹭那双透亮如星的眸子。
  如果不是对江路瑶的愧疚,他只想跟白鹭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府。
  “瑶儿,睡不着吗?”江夫人瞧着自己女儿房间还未熄灯,便推门而进。
  “娘。”江路瑶抚摸着嫁衣的手微微停顿,朝着白夫人甜甜地喊了一声。
  白夫人走向前,瞧着这做工细致、华丽异常的嫁衣,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是以侧妃的身份嫁过去,但这嫁衣和聘礼,王府那边都是以正妃的礼送来,可谓颇为重视。
  白夫人抚摸着江路瑶的脸,哽咽道:“我瑶儿长大了,要嫁人了。”
  “可不是,我舍不得娘亲。”江路瑶抱着白夫人,头挨在她怀里道。
  “那舍不得便不嫁了,可好?”门外响起一声爽朗的男子声音。
  片刻后,一个生的素净,相貌英俊不凡的男子跨了进来。
  “哥?”江路瑶双眸一亮,高兴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妹妹嫁人,我怎能不回?”江久年对她冁然一笑。
  江路瑶扑到江久年怀中,笑道:“两年了,你可终于肯回来了!挂念死我们了。”
  江久年自两年前便跟江深自荐,要调去离京都一千里的锦江城任职。
  他这两年从未回过家一次,江路瑶本以为他不会回来,却不想他竟然在她出嫁前一晚赶回来了。
  江久年轻拍着江路瑶的背,神色复杂道:“你可知万陵王为人如何?传闻他冷血……”
  “他只是面冷心热,哥哥不必为我担心。”江路瑶打断了江久年的话,抬头莞尔一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江久年微微蹙眉:“你鹭儿姐姐,不是他正妃?你将来与她可要怎么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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