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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啤酒瓶和烟头,整洁的客厅凌乱不堪。
餐桌上,宋清颐在三天前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摆放在那里,结了一层冷冷的油垢。
周池妄,你在为宋安安回国而酗酒吗?
因为自己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吗?
她忍着眼泪,打开房门朝周池妄追了出去。
宋清颐隔了一段距离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他居然去了一座寺庙。
怕被他发现,所以她在寺庙外的一棵树边等候。
“小姑娘,看什么呢?那是你男朋友啊?”一个男人凑过来,指着周池妄的背影问。
宋清颐点了点头。
男人道士打扮,捋了捋胡子道:“他连着来了三天了。”
宋清颐愣住了:“三天……?”
她与周池妄在一起五年,从未听说过他信佛。
老道士点头:“据说是为他的挚爱求一道平安顺遂,每日都在大殿跪上整整八个小时。”
不知为何,宋清颐眼眶泛酸。
他和宋清颐,分明都不是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人。
但他身边却有一个人信佛,那便是宋安安。
老道还在幽幽感慨:“我观他面相,是个赤子之心,长情得很啊!”
赤子之心,长情。
是啊,他苦等了宋安安五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宋清颐转身地朝山下走去,身后那道士还在喊:“小友,早日放下执念啊!”
早日放下……
宋清颐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再回答。
浑浑噩噩穿过马路时,一个小朋友从宋清颐身边路过。
而与此同时,一辆车疾驰而来。
宋清颐几乎是没有思考,用力推开了那个孩子。
但宋清颐的手穿过了那个孩子。
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孩子的面前。
身边,尖叫、哭喊、叫骂声不绝于耳,她却站在原地,愣愣地抬起了头。
记忆在这瞬间如同潮水般涌来。
宋清颐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原来,她已经死了。
……
这个梦境真实的不像话。
安宋清颐根本来不及深思,又一次坠入了另一个梦境。
这一次,宋清颐梦到了她搬回了老家,是她很小时的老家,妈妈的故乡。
梦里,宋清颐抱着一个布艺的双肩包,洁净的板鞋没沾上一点污垢,抬着眼眸侧站在阿嬷家的花墙外。
这堵红砖爬着密密麻麻的绿叶,有些枯萎在藤蔓里,坑坑巴巴,透出久远的年代感。
院子里闹哄哄,阿嬷和父母在交流,时不时有些压抑的哭声传出来。
宋清颐表情凝滞,移开目光落在隔壁那一户紧闭的铁门上。
她在打量、思考时,厚重的门突然拉开,对上一双包含情绪的怒目。
四目相对时,宋清颐笑起来。
她准备说话,拉开门的少年哐当一声甩开铁门,疾步朝着反方向走去。
“喂!”宋清颐抱着双肩包,小跑追赶上去,“周池妄!”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宋清颐啊。”
“你怎么不说话啊,慢点,我追不上你了。”宋清颐白皙的脸颊晕开几分红润,她喘着粗气,伸手去拉周池妄的袖子。
“放开我!”周池妄猛地甩开宋清颐,脸上含着未消的怒气,眼眸瞪得圆圆,视线落在宋清颐身上,“宋清颐是谁,你是谁,别烦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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