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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的男子微微一滞,沈姝掌下又精神了几分,吻便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耳边尽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的娇喘!
  良久之后男子闷哼一声,沈姝有些酸麻的胸脯和胳膊总算是可以休息。
  头顶上却是响起可恶的声音,“余毒未清!”
  沈姝也不知道后面的时间怎么度过的,等那两名黑衣人走后,沈姝只觉得全身酸痛,双手更是抬都抬不起来。
  眼看子时已过,沈姝咬了咬牙,继续赶往渡口。
  走了差不多半里地,疲惫不堪的沈姝便被问路找了过来的钟叔和玉镯遇到。
  等三人再次回到船上,已近丑时。
  休整之后,正当沈姝刚眯上眼睛,就听到甲板上声音嘈杂,沈姝皱了皱眉头。
  玉镯也知道,沈姝今日遭遇肯定是好不了,这会儿也是又累又倦。
  便在外面小声的说道,“小姐,刚刚钟叔从水里救了一个男子上来,奴婢特意过来请示小姐要如何处理?”
  沈姝抿了抿嘴,长长呼出一口气,才颇为不快的打开门。
  玉镯看了看沈姝,也知道打断了沈姝的休息,脸上颇为不舍。但人命关天,这样的大事又如何能不过来禀报。
  沈姝揉了揉眉心,边往甲板上走边问道,“人还有没有气?”
  这边才问完,沈姝就看到十步开外的地方,甲板上躺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由于光线不好,并不能看清男子的容貌。
  “小姐,气倒是还有,不过老奴看着背上一大道伤口,可能有些凶险。”,说完钟叔的脸上也不大好看。
  此时,钟叔也反应过来,看来自己刚才随手的一救,可能还真的救出个麻烦回来。
  沈姝正要走到近处去查看,便看到远处有几艘点满火把的大船,远远便能看到船上的官兵。
  沈姝睁大了双眼,再看看甲板上的黑衣男子,十有八九这男子是有问题的。
  便说道:“钟叔你看!”
  “这是官船?”,钟叔脸上满是震惊。
  “嗯!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得,将此男子扔进水里。”,沈姝当机立断。
  “是!小姐!”,钟叔和玉镯异口同声。
  自家小姐只是商户人家的小姐,没权没势的,万不可与官府对着来。
  在这苏城,漓城,像沈家这样的人家,随便一个芝麻小官,都够主家喝一壶的。
  众人没发现的是,就在沈姝的话才说完,躺在地上的男子,睁开一双锐利的眼眸,朝沈姝的方向看来。
  沈姝浑然不知,那黑衣男子身份可是不一般!
  沈姝正看着远处的官船,倒是完全没发现,那不省人事的男子正在看自己。
  随着“扑通”一声,刚刚还在甲板上的男子已经被钟叔和玉镯合力又扔回了水里。
  黑衣男子:我谢谢你!!!!
  看着原先男子躺过的地方留下一大片水渍,沈姝说道:“钟叔,将渔网撒到水里,再拖起来放到此处。”
  钟叔也会意,还是小姐细心!
  等做完,刚巧对面的官船已经驶了过来。
  “官府追捕贼人,速速停船!”
  对面的话音刚落,就有几块一指厚的木板,从对面的船上直接搭了上来。
  接着几名官兵直接举着火把过来,随后是一名腰间挎刀,脸上满是坑洼的年轻阴郁男子。
  此人正是江南节度使韩大人的第一爪牙吕飞,吕飞今日脸色不太好,一贯以来,按今日状况,此船上的所有人怕是凶多吉少。
  船上先上来的官兵都准备好了桐油,等一会屠杀殆尽的时候好放火烧船。
  就见吕大人硬生生的将已经出鞘的刀又按了回去,众人循着他的视线,才见到甲板上一个身穿白衣,姿容绝丽的小姐,芳若仙子般的站在月下,一看就是清冷如月仙。
  饶是作为韩大人底下嫡系官兵的众人,见惯了秦淮河上的美人,也从未见过如此绝色。
  吕飞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美人,那除了在韩大人面前才大三分的三角眼,也不由得往上奋力抬了抬。
  心中暗道:“此乃真是人间绝色!也不知道在床上是有多销魂!”
  想到这,吕飞便将目光从对方的脸上慢慢的往下移,游离过那白皙纤长的脖颈,再到那圆润饱满,再往下便是盈盈一握的纤腰。
  作为商人的沈姝,早就听闻过江南节度使韩大人的手下吕飞,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如何的滥杀无辜,再看看官兵手中所提的桐油,心中着实慌乱得紧,只敢微微低垂着头,希望今日能够逃过一劫。
  “抬起头来!”
  听到此话,沈姝握着帕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便微微的抬起头来,不过眉眼仍旧低垂。
  吕飞上前两步,闻着女子身上好闻的馨香,原本还耷拉着的嘴角也舒展开。
  沈姝低垂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暴戾男子身上的佩刀,心中也在思量,如若不行,只能尽快朝侧面扑去,兴许落入水中还有一线生机。
  正在沈姝一心想着怎样才能保命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再次开口。
  “给本官四处仔仔细细的搜!”
  跟随吕飞的官兵有些许的差异,不过仍旧服从吕飞的命令四处翻了起来。
  沈姝悄悄的舒了口气,脖颈上的脑袋暂时总算是保住了。
  暗自庆幸,还好刚才将那男子又悄无声息的丢回水中,要不然今晚就要被他给害死了!
  就在沈姝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希望吕飞能够无视自己的时候,却猛然间听到吕飞的问话:“你是何人?可曾看到过一名陌生的男子?”
  沈姝又紧了紧帕子,心中快速的组织好言语,才镇定的说道:“回大人,小女是苏城沈记沈志诚的二女儿,名唤做沈娇。”
  旁边的钟叔和玉镯低垂的双眼,不由得瞳孔一震,立刻又掩饰了下去。
  沈姝的声音本就有江南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的特色,音色如黄莺出谷,音调则千绕百转,宛若珠落玉盘余音绕梁,又带着点似娇似嗔的味道。
  就算是一直杀伐狠辣的吕飞,此刻心情也不觉得好了几分,嘴中却只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跟随在吕飞身旁的官兵则是一个个惊掉了下巴,吕大人不是一向遇到此事,上去就是屠杀殆尽吗?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不过等众人将目光移到盈盈站立的美丽女子时,心中已是了然。
  看来眼前的女子是对了吕大人的胃口,想来吕大人是喜事将近了吧。
  反观吕飞,看了看四周的天色,转身对身边的官兵说道:“继续追捕!”
  说完抬脚就往两船之间临时铺设的木板走去,才到木板中央,吕飞便回头看着沈姝,两息之后那毫无波澜的声音才道:“沈娇是吗?”
  沈姝也忙不过来思考,只想着赶紧将这尊大佛送走,急忙应声道:“回大人,正是。”
  话音才落,吕飞便大步踏过木板,随后数个官兵便鱼贯撤回了官船。
  沈姝的后背早就浸出的一层冷汗,此刻江风吹起,只觉得通身发凉。
  “小姐,您没事吧?”玉镯颤着抖,赶忙过来扶住沈姝。
  看着官船往苏城的上游江城而去,沈姝忙跟钟叔说道,“让船家急速赶往漓城!”
  这是非之地还是尽快离去,虽然吕飞已走,但沈姝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想了想沈姝便走到刚才的案几旁,将先前还在画的花样子收起来。
  重新展开一张信纸,就提笔写了起来,不到片刻便将信纸收到信封里面,“玉镯,上岸之后连夜将信加急送出去,万不可耽误。”
  “小姐,这是.......”,玉镯看着信封上的字,有些不解。
  “母亲生前,曾经救过英国公府的四夫人,虽然母亲过世这么些年基本断了联系,但如今以防万一,我也只能挟恩以图报......”
  “小姐,您是怕那吕大人吗?”,经沈姝的提及,玉镯也有些忐忑,就开口问道。
  “如今我们虽然躲过一劫,但也说明吕飞的反常,我们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沈姝坐到船舱边,望着星星点点的渔火,眉头紧蹙。
  三日以后,等沈姝忙完漓城的铺子,回苏城的时候,才刚入府门,便看到一门内有一个媒婆,旁边是十数个抬着聘礼的下人。
  沈姝的眼皮跳了跳,这府上也没有听说过有哪家来求亲,这怎么一下子就有人家来下聘了?
  看到沈姝归家,刚刚本就眉飞色舞的段姨娘,笑容更是灿烂的几分:“吴嫂子,不是我说,我们家娇娇可是我们苏城出了名的大家闺秀,这不,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媒人给踏破了。”
  说完,段姨娘还不忘得意的看了看沈姝。
  吴媒婆也是在这一行多年,自然什么人没见过,只不过附和道:“这一家有女百家求,夫人好福气得很!”
  段姨娘听了这声“夫人”,更是脸上藏不住的雀跃,忙一把拉过吴媒tຊ婆的手,忙说道:“吴嫂子还请到里面喝杯热茶,我们家老爷前些时候新得了些大红袍,还请您进去品上一品!”
  说完甩着帕子,斜睨一眼远处的沈姝,便拉着吴媒婆往花厅走去。
  月洞门下了沈姝望着远去的两人,这娶妻本就是三媒六聘,这媒婆直接带着聘礼上门,这哪是结的两性之好?
  “玉镯,去打听一下,看是哪家过来下聘?”
  想起三天前漓江上发生的事,沈姝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半刻钟以后,玉镯气喘吁吁的走入沈姝的梨花院。
  “小姐,是节度使韩大人手下的吕大人派人来下的聘,现在段姨娘已经将聘礼全数收下,二小姐正在院中发脾气呢。”
  “果真是吕家?”,沈姝腾的站起来。
  “千真万确!据说二小姐嫌弃吕大人年纪偏大,也是那吕大人今年已经二十有九。此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我刚从大厨房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二小姐院门前经过,看到段姨娘带人已经封了二小姐的院子。”
  那吕飞这么些年也并不是没有娶妻,前两个夫人均已经病故,坊间也流传开来,说是那吕飞杀戮过重,全数报应在他的夫人们身上。
  “也不知道段姨娘是怎么想的,看起来还高兴得紧!”,玉镯小声嘟哝。
  要说段姨娘对二小姐不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照小姐的说法,那就是段姨娘那人眼皮子太浅,往往犯了蠢事而不自知。
  “这几天多注意着点外头的信件,还有打听一下,看看段姨娘有没有敲定婚事的时间。”
  若是吕飞将婚期定得很近,那等成亲后这是早晚要穿帮。
  那吕飞竟然能够跳过纳采、问名、纳吉,直接让媒婆过来下聘纳征,看起来本就是强取豪夺,真干出几天时间就迎亲的事沈姝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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