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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尘埃后的房间,光亮明净,少女风的设计,粉嫩可人。
身着一袭复古风衣裙的乔安染,行走在其中,仿若从天际偷溜下凡的贪玩小仙子,如花似玉,高贵绝俗。
乌发雪肤,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肢,令人见之难忘的精致白皙五官。
看起来似妩媚勾人的类型,又夹杂着清纯懵懂,还透着一股清冷气质,勾人摄魂。
此刻,眼尾染着羞色的她,更像散发香甜气息的水蜜桃,将厉苍尘诱的饥渴难耐。
他刚才被他的小王妃无情推开,便随手将门锁上,倚靠在门框,好整以暇观察害羞的她。
她现在已背对着他,走至距离门口三米远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类书籍。
这房间并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个平方,布局简单,占据两面墙的大书架,中间一张一米五的床,两个床头柜,一张双人沙发,再无它物。
墙纸是粉色的玫瑰,窗帘是粉蓝渐变布料,地毯是淡淡的嫩绿色。
四个角落放着高约一米的盆栽,时间久远,没人浇灌、打理,绿植早已枯萎,仅余干裂泥土,露出埋在土里的暗黄符纸一角。
厉苍尘那幽邃的双眸,顿时被冰雪覆盖,森冷的目光阴沉的瘆人。
在靠近这个房间时,他尝试用精神系异能探寻,就感觉到一层薄弱的屏障,妄图阻止他。
设置隔绝之术的手法,和一千年前下在小九儿身上的禁忌之术一致。
他不动声色地用异能破除,释放精神力进入探索,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此处存在一道与他同源的淡淡气息。
两分钟前,他还没想明白,现在看到所处位置,一切都已明了。
床的那个位置,地底下埋有他曾经佩戴十五载的龙型玉佩,与小九儿相遇的那一年,他就在内施入护心术,赠送于她。
她一千年前消失时,用红绳戴在她脖子的这枚玉佩也不知所踪。
原来,被人埋在此处。
为了不被他察觉,还特意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设下隔绝之术屏蔽,果真是煞费苦心。
他站直身体,迈步走去距离门口最近的花盆,微微弯腰,半蹲在地板。
乔安染听到身后动静,随即转身,看向他,见他目光锁定在植物干枯的花盆,便好奇地提步走过去。
当见到陌生的黄纸,瞳孔中俱是震惊之色,“这是什么?”
她边说边学他的样子,半蹲下去,观察那仅露出一个角的纸。
这黄纸也不知埋了多少年,土黄土黄,看着就让人膈应。
她看了好几秒,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仰首瞅向眉眼冰冷的厉苍尘,轻轻挑眉看着他。
他的眸光晦涩难懂,似弥漫着滔天怒火,又似风平浪静。
如果她有透视眼,就能瞧见他掩在袖袍内的拳头,青筋暴起。
她消失千年的秘密,在这一刻,终于逐渐浮出水面。
他盯着那张失色ʝʂɠ的符纸,原来千年前,他小王妃坠落悬崖一案,除了他那个“好”二哥参与其中,还有魔修余孽的插足。
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真是让厉萧阳死的太轻松。
他眼睫微垂,覆盖住充满冷漠无情的双眼,那里正流窜着森森寒光。
把所有情绪压制心底,才轻抬眼皮对上小人儿溢满好奇之色的双瞳,望着她温声道:
“这是符纸,上面画的是符咒。”
乔安染听后,更为困惑,隔着口罩发出疑惑之声,“符咒,这又是什么?难道是像修仙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害人的?”
从小到大,她从没接触过这个东西,这还真是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完全不懂。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符纸?
是之前就有的,还是她离开后埋下?
是谁所为?
又是因为什么?
她开始默默在心底分析,看这纸张泛黄的程度,应当有些年头,也就是说她还在乔家时,就已埋进花盆。
未等她抽丝剥茧想出答案,耳边就响起如玉石碰撞在一起的清冷之音,“确实是害人之物。”
他刚说完,白净修长的手就凭空出现一个铁锹,直接将深陷干土的黄纸挖出来。
乔安染见此情况,即使戴着口罩,也立即挪动脚步,躲到他身后,不吃灰尘。
没三秒,符纸就露出真面目,被折成三角形状,静躺在泥土上,从微透的背面可以看得出,字体是红色的。
就算黄纸褪色,字的颜色依旧如血般鲜艳,未有一点脱色。
不待她上前查看,黄纸就无火自燃,烧成灰烬,升起一股浓稠发臭的黑烟。
如若她开了天眼,还能看见有个人形黑影,在火中疯狂挣扎,惨叫。
这一幕,很快被火吞噬,消散在空气中。
笼罩在这个房间的屏障,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没了屏蔽,那曾经陪伴乔安染十五载的舒心气息,越来越浓郁,她不由自主站起身,往放置在东南方的床走过去。
那里就像放着美味的糕点,将她引诱的垂涎三尺。
厉苍尘随即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勾住她腰肢,用异能将床移开,隔空撬开地板,露出一个年代已久的破旧木盒。
他伸出手掌,木盒随之像装了马达,自主飞进他掌心。
这神之又神的一幕,再次让乔安染大长见识。
这哪是什么金大腿,明明就是出门在外最华丽实用的百宝箱,什么都能用。
还是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这简直就是神仙老公,大爱。
她戴着口罩的精致小脸,漾满甜笑,双手快速抓上他手心长八厘米,宽五厘米,三五厘米的木盒。
受里面气息影响,她跃跃欲试,“让我来打开,我以前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宝藏。”
那气息和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气味,一模一样,都让她很熟悉、很舒服。
他望着她低语,“嗯,好。”
得到他的回应,她不再有任何顾虑,边打开边想里面会是什么。
当如盈盈秋水般明亮传神的双眸,瞧见被用白玉雕刻的龙,活灵活现地卧在红色锦布上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微妙感。
她情不自禁伸手进去,把它取出来。
这块玉佩并不大,椭圆形,直径两厘米,雕刻的是一条在祥云上腾飞的龙,惟妙惟肖。
玉的光泽很清透,手感极好,很温润,还有种暖暖的触感。
从摸上它的这一刻,她就笃定,从小让她安心的那股神奇气息,就是它发出来的。
不过,为什么她从小住的地方,不仅埋有符纸,还有这块玉?
两者有什么关联?
她忽然有一种陷进阴谋的不安感,脸上笑意渐消,白嫩的眉心多了一抹忧虑。
厉苍尘感应到怀中人儿的担忧,他低头用唇抚平她微皱的秀眉,“小九儿,喜欢这枚玉佩吗?”
一样的询问,在千年前也问过。
只是那时是因为她晚上睡不安稳,噩梦连连,他在此玉佩施下护心术,让她不被梦境困扰,睡个好觉。
现在这一问,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被忧愁烦恼缠身。
有他在,她可以一直当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想撒娇就撒娇,想生气就生气。
尽管捅破天,都有他帮她兜底。
她,只需做她喜欢的事就好。
乔安染得到他一吻,心中郁气顿时消退。
她抓着掌心的龙佩,眸光闪闪地握紧,“喜欢,这可是在我房间找到的,是我的。”
这娇俏的霸道话语,引来厉苍尘一声轻笑,“小九儿说的是,我也是你的。”
乔安染顺口接道:“那当然。”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颊蓦然飞上一抹红晕。
但这一次,她并未娇羞离去,大大方方地抬头,把目光投注到他英挺的剑眉下方,对上他双眸。
“你可是和我领了证的,持证上岗的真夫妻,纵使大难临头,你也不能独自飞走。”
抓着玉佩的小手,状似蛮横地攀到他肩上,不允许他以后抛下她。
经过他刚才露出的那两手,为了小命着想,她决定今后还是得牢牢霸占着他,占据他全部心神,让他把她看作比他的命还重要。
初遇,他就追到她家门,让她负责,可见他早就喜欢她。
让他爱她爱到深入骨髓,应该也不是难事。
至于深爱到什么程度,他才会以命相护?
这个,她还得研究一下,趁现在网络还能用,待会离开这里,一定要上网好好查一下。
她那灵动清澈的眸子,已把她心底的小九九,透露了个七七八八,被厉苍尘瞧了个正着。
但他并不在意,只要她的心神全部花在他身上,即便是让他亲自给自己捅刀子,他也没有丝毫异议。
一千年前,他能让她全心全意爱上他,全身心想着他,一千年后的今天,他更会多加努力。
他勾起唇角,俯首在她耳边,轻咬上她圆润的耳珠,“你是我最爱的小娘子,即使我死,也不会丢下你,更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这暗哑炙热的嗓音,蕴含着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檀香,既勾人又锁魂,令她忍不住隔着口罩亲上他干净利落的下颌。
门窗紧闭的室内,荷尔蒙持续飙升,戴在乔安染脸上的口罩,无风飘落,桃红的双唇下一秒就被温热的唇瓣叼入口中。
待口罩跌落地毯的下一秒,缠绵相吻的两人已闪进空间。
宁静的房间,一切都已恢复原位,除了那只口罩,证明有人来过,其它物品皆没有动过的痕迹。
悄悄摸摸走楼梯下来的乔心心,正在一楼无声寻找乔安染的踪迹。
她那双塞满嫉恨的双眼,慎之又慎地观察客厅内的情况。
两个小时前,有一伙黑衣人突然闯进乔家,见人就打,逢物就砸。
乔玉堂认出其中一个是周森的手下,愣是不敢阻止。
他见对方杀气腾腾,第一时间收拾金条、现金,带着她妈妈李梅从后门逃走。
她当时在顶楼打电话,没留意下面的情况。
等她察觉不对劲时,就在顶楼看到数十个丧尸模样的青面獠牙之人,结伴行走在泥泞的林荫道。
也许是乔家血腥味太重,一大半都直奔这里来。
她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脚去把顶楼的门锁上,再蹲下来,躲在一米高的花圃,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楼下那些惨叫声、呼救声,她充耳不闻,一直在内心祈祷它们吃完赶紧走。
她在缝隙中看到,周森的手下用枪扫射那些丧尸的身体,一点都不起作用,直到他们损失三四个人,才验证爆头才有用。
等他们把子弹打完后,就立即开车撤离。
其他别墅的人,基本也走了个精光。
她也想离开时,就看见一列车队停在乔家门前,本以为是哪家公子哥来救她脱离苦海。
没料到竟然是乔安染,还勾搭上慕玖集团的总裁,真是让她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她开始猜测一周前,乔安染中药的那一晚,一定是进了厉苍尘的房间。
要不然,他第二天不会上门指名要乔安染。
这个便宜继妹真是走了狗屎运,没被周森糟蹋,竟还攀上实力更为强大的慕玖集团总裁。
乔心心双手紧掐掌心,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本以为能把乔安染毁个彻彻底底,居然被这孤女逆风翻盘。
经过在顶楼看到的一幕,她又有了个绝妙的计谋。
虽然还不清楚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那些见人就咬的怪物,她多多少少猜测的到,经过七天的暴雨,这世界开始变了。
只要让厉苍尘对乔安染心生厌恶,再舍弃,到时候,没有人护着,没有家族庇佑,一个弱女子,被糟蹋、虐死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厉苍尘面前,揭穿便宜继妹的真面目,让他抛弃乔安染。
只是她找遍了一楼,都没见到那两人。
她想到只剩杂物间没找,本想抬步前去,却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心生怯意。
一周前,她进过杂物间,还找到乔安染唯一一张照片。
当时ʝʂɠ,也不知是不是撞了邪,她感到有一双手拉住她的脚,动都动不了。
最后,是她打电话给她妈妈李梅,她才得以出来。
那种恐惧感,她再也不想尝试。
现在,她想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小命最重要,旋即头也不回地从后门离开。
至于找乔安染的麻烦,来日方长,就不信她会一直这么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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