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陆守俨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姜雪柳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陆守俨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陆守俨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姜雪柳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姜雪柳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陆守俨没有怪姜雪柳，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姜雪柳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陆守俨和姜雪柳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陆守俨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陆守俨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姜雪柳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姜雪柳，闹得姜雪柳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姜雪柳给陆守俨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陆守俨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陆守俨自然不能缺席。
姜雪柳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陆守俨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姜雪柳干脆坐在了陆守俨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陆守俨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陆守俨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姜雪柳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姜雪柳轻描淡写地说。
陆守俨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姜雪柳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陆守俨想知道姜雪柳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姜雪柳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陆守俨背着熟睡的姜雪柳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雪柳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陆守俨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陆守俨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雪柳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陆守俨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姜雪柳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陆守俨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姜雪柳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姜雪柳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陆守俨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陆守俨……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陆守俨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姜雪柳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