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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筱皖愣了一下。
不过也是,封云深已经是适婚年龄,家里给说亲事再正常不过。
可不知为何,穆筱皖觉得有些胸闷。
她只当是自己觉得把封云深当做朋友,可他却并没有告诉她要议亲的事情不开心了。
没有多想,她拿出火折子转身点燃了炭火。
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小澈买了他心心念念的肉包子,坐在炭火边翻阅着医书。
穆筱皖也坐在炭火边做着女红。
江惟棣看她似乎是在绣帕子,没忍住说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绣工这么好。”
小澈不太喜欢江惟棣,仗着穆筱皖在,他直接呛声:“说得你多了解筱皖姐姐似的。”
江惟棣眸光一沉。
可小澈的话,他又无法反驳。
他对穆筱皖的了解可以说少之又少。
曾经他明明跟穆筱皖做了五年夫妻,可若是要问他穆筱皖有何忌口,喜甜还是喜酸,他通通答不上来。
抿了一口穆筱皖泡的花茶,香味盈满口腔,江惟棣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他安静地看着穆筱皖,帕子上的图案在她手中渐渐明晰起来。
“牡丹?你不是喜欢梅花吗?”
穆筱皖头也没抬:“这是回礼。”
江惟棣的母亲亲手给她做了一个香囊,她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她也知道作为城主府的夫人不会缺一方手帕用,但这也是她一点心意。
江惟棣沉沉看着她素净的手,嘴唇嗫嚅:“我也想要。”
穆筱皖一顿,绣花针顿时扎在了她的食指上。
江惟棣见状,立马就要去抓她的手指。
她避开他的手,将指尖的血珠吮吸干净,才淡淡道:“那就不必了。”
“做再多,也不过是浪费心血而已。”
说完,她又继续低头继续没绣完的花蕊。
江惟棣却觉得冷得发颤。
他目光凝在那尚未完成的牡丹上,记忆里全是出自一人之手的图样。
手帕、荷包、香囊……
他从来没想过以前穆筱皖送他的那些东西,竟全是她自己做的!
他只以为是她从明月阁买回来的,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
甚至有很多,他都是在有了一点损坏之后就随手抛弃!
江惟棣只觉得屋内的空气还是太冷,吸进肺里,让他整个胸腔和鼻腔全是刺痛的感觉。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干巴巴地道:“我以后不会了。”
“隔壁张婶还总说她相公以前说要让她住上大宅子有人伺候呢,十几年了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小澈将医书翻得哗哗作响:“封哥哥那么不着调的人,都不会说这种没有定论的事情。”
听见封云深的名字,穆筱皖罕见地呆滞起来。
江惟棣被小澈说得哑口无言。
小澈还觉得不够。
“七夕的时候我去逛花会,偷偷在角落里听见多少人海誓山盟,可还没到年底呢,就各自男婚女嫁当不认识对方了。”
“李叔家那条大黄狗,春上的时候天天叼着大骨头去找翠红家的小黑狗,夏季就再也没去过了。”
“还有啊,镇长家……”
穆筱皖回过神来,伸手拿了颗蜜饯塞在小澈嘴里:“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小澈鼓鼓脸,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江惟棣却因为小澈的一番话,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半晌,他才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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