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昇和沈丁芳结婚的日子到了。
这次婚礼很低调，只宴请了当地的名流。
柳如烟挽着宋野行的手，来到了现场。
她眼中毫无波澜，但她的手紧了几分，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宋野行轻拍她的手臂，淡淡道：“没事，等会有他哭的时候。”
他动作亲昵，好像两人是熟知的老朋友。
柳如烟心间一软，他的安抚都带着毒舌。
心里却是放松不少，她挂起客套的笑容，跟随宋野行的脚步走到陆昇和沈丁芳的面前。
陆昇挂着疏离的淡笑招待着：“宋总。”
两虽然不对付，但这种场合还是要做给其他人看。
成年人的虚伪。
宋野行与其他人不同，他眼中带着一丝讽刺，阴阳怪气道：“陆总，二婚快乐。”
沈丁芳看到走过来的柳如烟，先是白了一眼，挂着假笑不说话，又听到宋野行这句话，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脸色一变，声音尖锐地怼了一句：“宋总真会说话。”
宋野行也不生气，冷峭的眉眼因为笑容暖了不少，对着陆昇夸道：“你老婆不错，挺会维护你的，我们先走了。”说着，他看了一眼柳如烟。
两人姿态亲密的离开了。
陆昇凝视他们的背影，神色冷凝，只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模样很是碍眼。
还不待他细想，沈丁芳提醒道：“阿昇，婚礼快要开始了。”
陆昇转头，对上沈丁芳期待的眼神，他的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觉得一只脚踏入了黑暗中，等待他的仿佛是万丈深渊。
但他没有路可退了。
他笑了下，遮盖住外露的情绪，准备婚礼仪式。
柳如烟落座后，对着台上的某人点了点头，就端正坐着，等待好戏开场。
婚礼有条不紊的进展着，司仪在台上问着新人：“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着你眼前的男人，不离不弃直到永远吗？”
沈丁芳红了眼，哽咽道：“我愿意。”
问到陆昇时，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沈丁芳，他竟然想起了季晚欣。
他们结婚时，季晚欣很冷静，哭的反而是他。
那个时刻，他真的很爱她。
陆昇恍惚着，“我愿意。”这三个字如同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台下的柳如烟眼神迷离一瞬，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却很快抽离出情绪。
只等着陆昇说出那三个字。
终于，在司仪的第二遍提问下。
陆昇轻轻地说出了那三个字，轻飘飘的，几乎让人要听不见。
柳如烟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笑了，示意那人开始动作。
音响开到了最大，声音可以传播到了厅内的各个角落。
一段英文对话出现，刚开始陆昇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人问了一句：“陆昇车祸时，陪同的是他妻子吗？”
陆昇瞪大双眼，心悬了起来。
那人回复了肯定的答案：“yes。”
悬着的心狠狠砸向了地面，支离破碎，似乎在嘲笑着他。
陆昇脸色发白，脑子嗡嗡一片，无法思考。
话语还在继续：“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他，不幸流产了，所以我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