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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宅不似霍庄四合院那般雅致,整栋别墅都透着奢侈和豪华的糜烂气息。
院落里建了一个西式的大型喷水池。
这也是秦蔓不喜欢回秦宅的原因之一。
“你都要和爸离婚了,我不得赶紧回来看看,顺便……”她靠过去,压低声音,“支持你呀。”
柳婧如笑着瞪了她一眼,“恐怕全天下的小孩子里,就你盼着自己爸爸妈妈离婚的了。”
秦蔓撇嘴,小声嘟囔道,“你和爸在一起又不幸福,早就该离了,干嘛这样委屈自己嘛。”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
秦蔓还想反驳来着,秦老太太就走了过来,“秦蔓,你来得正好,瞧你妈在做什么,成天……”
“奶奶。”
秦蔓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过来是帮我妈搬东西的。听您说话中气十足的,想来身体是挺康健的,您别什么事都自个动气,气坏了身子,我爸和我大哥二姐是会心疼的,到时候我和我妈又要多背一口锅了。”
说着,她还委屈上了。
小脸耷拉着,眼神里透着一股可怜劲,“您看,我这小身板上都背了多少口锅了,实在是背不动了,好歹我也是您孙女,您就不能也心疼心疼我吗?”
老太太捂着胸口,抖着手指着她们,“好啊,你……让你回来陪我老太婆吃饭,你没空,现在倒好,知道你妈要离婚了,你就有空回来帮她气我了是吧。”
她可没少受这母女俩的气。
两人一刚一柔,能把她气死。
可偏偏,每次都是她主动找茬,结果没膈应到她们,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秦蔓心里腹诽:那您可真难杀呢,气了那么多年,身子骨反倒越来越硬朗了。
但面上却很着急,担忧的上去搀扶她,“奶奶,您怎么能这样想呢,我在电话里听到您和我妈吵起来了,生怕我妈把您气出个好歹来,所以才急急忙忙回来的,您先消消气……”
老太太还不知道她那套‘绿茶’行为,没好气的推开了她的手,一点也不买账。
秦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演个戏真累啊。
“你少假惺惺的,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巴不得气死我。”老太太一脸鄙夷嫌弃道。
秦蔓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眼底难得蒙上一层淡薄的冰霜。
以前,她只觉得老太太偏心,但至少觉得,自己也是她孙女,不被偏爱,也至少是有爱的。
所以,她是真的会发自内心的去关心她,孝敬她。
可后来呢,她发觉自己错了,老太太对她不仅没有任何关爱,更多的是嫌弃和厌恶。
人家都是爱屋及乌,而秦老太太却做到了厌屋及乌。
因为讨厌向来强势的柳婧如,所以才会这么讨厌她生的女儿。
当然,她爸前妻生的一儿一女对她们母女俩有着同等的不喜。
柳婧如嫁进秦家时,秦廷晔四岁,秦遥两岁。
老太太将他们两个当眼珠子疼,又怕作为后妈的柳婧如会轻慢或是虐待他们兄妹俩,就把秦廷晔和秦遥带回老家养了几年。
柳婧如在嫁进秦家一年后就怀孕了,生下了秦蔓。
当时老太太和秦廷晔以及秦遥都没有回秦宅,对于柳婧如母女俩来说,日子可谓是相当快乐。
但秦蔓三岁后,秦廷晔和秦遥就被他们的父亲秦江给接回来了,老太太也跟来了。
柳婧如和秦蔓的不安生日子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你妈要胡闹,准备和你爸离婚,你怎么看?”老太太一脸严肃,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秦蔓也懒得演了,淡淡开口,“她终于要离婚了,您不应该开心吗?”
“她怎么会开心呢,离婚就意味着,我要分秦家的财产了啊。”
柳婧如冷笑了一声,“行了,东西都收好了,离婚的事情,我会请律师和秦江详谈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啊,还是好生保重身体吧。”
“蔓蔓,我和你爸虽然要离婚了,但你还是我和你爸的女儿,秦家也永远都是你家,即便有些人有多不喜欢你,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知道吗?”
秦蔓眸色又柔和了下来。
这些年,柳婧如从最开始的隐忍到现在的正面硬刚,也是因为这种毫无底线的忍让只会让对方的厌恶和跋扈变本加厉。
也正是因为有了她妈妈这个先例。
所以,对于闻珊的不喜,她忍不了时,就会反抗,只是不想步她母亲的后尘,被婆婆蹉跎。
“妈,我跟你,你可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受委屈。”
她瘪嘴,挽着柳婧如的手臂,软乎乎的撒娇。
柳婧如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嗔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你以为你还小呢,都是结婚的人了。”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带着秦蔓走了。
老太太被秦蔓刚刚那句话给气到了,结果这会被柳婧如一句话给惊醒了。
对啊,秦蔓现在嫁给霍砚迟了,这意味着秦家和霍家的联姻。
可要是柳婧如一走,秦蔓估计也不会再愿意回秦家了。
这怎么能行!
“站住!”老太太从丹田里吼出一句,“你要走就走,蔓蔓是我们秦家的子孙,她不能跟你走。她才和阿迟结婚多久,现在就离开秦家,对她和对秦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柳婧如一顿,心里真的有点动摇了。
她知道,霍砚迟的母亲闻珊是不喜欢秦蔓的,如果秦家这会再生变故,会不会……
“妈,你别听她的,她这哪里是为我着想,明明是为了秦家,我和霍砚迟为什么会结婚?”秦蔓知道她的动摇,低声宽慰道。
“那你和阿迟……”
秦蔓眨巴了下眼睛,“挺好的啊。”
柳婧如表示怀疑,“那前几天阿迟还传绯闻了。”
“假的。”她撇嘴,“就霍砚迟那颗铁树,谁能让他开花啊。而且这件事情,他也解释过了。”
“真的?蔓蔓,你要是……”
“你看我像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而且,你和爸离婚了,脱离了秦家,就算霍砚迟以后对我不好,我要离婚,就没负担了,反正秦家的死活与我无关了,我身上也没有责任了。”
这桩婚姻,本来就是她背负着‘秦家生她养她一场’的情分下才成的。
现在她妈好不容易想通了,那秦家的死活,关她鸟事!
毁灭吧,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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