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糖。”
姜小小纠正。
“娘。”
三小只执着不改。
姜小小头都大了。
上次只是一个小豆丁叫,这次三个全喊上了。
虽然……小孩子能开口是好事,可她完全兴奋不起来呀。
这真的是一个巨美丽的误会,她不是他们娘!
面对三个无从纠正的小家伙,姜小小无奈叹气。
“好了,吃吧。”她将糖葫芦递到他们手中,“只能吃一个,不然待会儿会睡不着的,剩下的明天再吃,知道吗?”
说罢,她揉了揉三人的小脑袋,转身去了灶屋。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巴巴儿地望着她,小身影有些落寞。
姜小小等到灶屋的水烧开,姜二狗还没从茅厕出来。
“二狗——”
“诶——”
没掉茅坑啊,那没事了。
姜小小拎了一桶热水回自己屋,今天和人干了群架,她身上全脏了,急需要洗个热水澡。
她正要脱衣裳来着,卫枭房中传来短促的咳嗽声。
她心下一惊,顾不上洗澡了,立即去了隔壁。
卫枭只是自己拿杯子喝水呛到了,见到有人过来,他赶忙将杯子放回凳子上,转过身,甩了个凉凉的背影给姜小小。
姜小小看看这个别扭的男人,又看看凳子上泼了一半的茶杯,冷冷地嗤了一声。
“我劝你不要乱动,尤其起来或翻身时别着急过猛,否则又引起内脏出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卫枭不理她。
既然他没事,姜小小也不打算多待了。
可转身的一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步子问他道:“你儿子……多大?”
卫枭依旧背对着她:“两岁半。”
姜小小暗暗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又道:“他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谁是老三?”
卫枭想了想,说道:“头上有一个发旋的,是老大,两个发旋的,是老二,三个发旋是老三。”
还真让姜老爹蒙对了呀?
姜小小惊讶极了。
“那……他们叫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卫枭的语气里有了几分警惕。
姜小小撇嘴儿:“不说就算了!以后我就大虎、二虎、小虎的叫!”
卫枭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姜小小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在外面养伤没什么,可几个孩子这么久不回去,你家那位不担心吗?”
“什么?”卫枭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姜小小道:“他们的娘!”
卫枭沉默。
半晌后,他低声道:“她去世了。”
姜小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妻子……”
“她不是我妻子。”
“嗯?”
搞什么啊?
人家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有?!
渣男!
姜小小气冲冲地走掉了!
“她是……”卫枭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瞧,姜小小已经出去了。
他皱了皱眉。
姜小小又去一趟姜二狗的屋。
三个小家伙自己把自己摆到床上睡着了,没盖被子,手里抓着姜小小给他们的糖葫芦,一颗也没吃。
明明想吃的啊,干嘛不吃呢?
是因为难过吗?
她的话,伤到他们幼小的心灵了吗?
姜小小拉过被子给他们盖上。
“姐!”
姜小小一个激灵,回头瞪他道:“你吓我一跳!小点儿声!他们睡了!”
“哦!”姜二狗挠挠头,迈步进了屋,小声道,“姐,你方才叫我干啥?”
“你坐下。”姜小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姜二狗乖乖坐下。
姜小小检查了他的伤势,去卫枭屋拿了一瓶金疮药过来,细细涂抹在姜二狗的患处。
他迎面挨了一拳,鼻青脸肿的,肩上也有一处抓伤。
“疼你就说。”她道。
姜二狗憨笑:“嘿嘿,不疼!姐!”
“嗯?”姜小小继续给他擦药。
姜二狗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摔坏脑子后,对我和爹比从前好了。”
姜小小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
姜二狗认真点头:“是啊!你从前不会给我买衣裳,也不会给我擦药……爹说的对,女人有相公了就是不一样!姐,我以后会对姐夫好的!”
怎么又扯到卫枭头上了!
那家伙在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还总蹭她的功劳是怎么一回事!
“不睡他一回我真亏!”
“姐,你说啥?”姜二狗没听清。
姜小小双手抱怀,傲娇道:“就他那副猪头脸,我很容易进入贤者时间。”
姜二狗:我姐又犯病了……说的我一个字也整不明白。
……
夜里,姜小小洗完热水澡,裹着被子躺进了被窝。
她没那么快睡着,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
首先是家里的处境。
上次的五两银子花得差不多,全部家底只剩下何童生欠下的十五两。
听着似乎不赖,可一家人全都这么能吃……除了卫枭那个病号,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便会坐吃山空。
“看来,得想法子挣钱。”
不说奔小康,至少脱贫啊。
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姜老爹的手伤。
这种陈年旧伤最难治。
基地药房是军方最大的药房之一,里面有不少新研发的特效药。
可惜上次她只装了一些治疗卫枭的急救药品。
要是能再进去一次就好了。
姜小小抱着急救包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