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将程意的记忆拉回了三年前。
那时白川还没有现在这么红，沈翎川是她公司的高层。
在公司的周年庆活动中，她被灌了几杯酒后就去房间休息了，醒过来却和沈翎川睡在了一起。
可是她记得那天她和沈翎川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白川就是不信。
程意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我说了，你会信吗？”
她眼里的泪花让白川心头一躁，他嫌恶般地退离，带着一身戾气转身上了楼。
楼上一声“嘭”的关门声后，程意看着空荡的大厅，心如刀绞。
许久，她才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去了客房，
之后几天，程意发现手机中多了很多骂她的短信。
直到一个星期后，公司以她影响公司形象为由辞退了她。
谩骂的短信和电话接二连三的来，程意索性关了机，将自己关在家里。
又过了三天，白川依旧没有回来。
她拿着已经开机的手机，微微闪烁的眸子在一片辱骂短信里搜寻着什么。
直到看到最后一条，眼中的光芒才慢慢熄灭。
程意自嘲地笑了笑，她居然还在期盼白川关心她……
在她将要放下手机时，又是一下震动。
她看了眼，是条微博推送消息，而标题却让她瞳眸一怔。
——白川和孙妙琳同出入酒店！——
程意手指僵住，怎么也无法点开狗仔偷拍的视频。
最终，她选择翻看下面的评论，清一色在说他们般配，更有不少骂自己的。
程意眼眶一涩，关掉了手机。
现在她自己都觉得白川已经高不可攀，她真的配不上他……
好一会儿，程意才缓过情绪，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不能老待在家里。
这样不仅没收入，还会不断的想起和白川的事。
她洗漱完，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化了个淡妆出了门。
然而因为上次记者会的事情闹得过大，没有一家媒体公司要她。
最后只有当地的一个地方电视台招她为外景记者。
程意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四处碰壁的心满是疲倦。
她眼角带着几许迷惘，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别墅门口。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让程意的脚步一顿，眼里更是多了几丝疑惑。
这不是白川的车。
就在她想上前询问时，车门开了，白川从里面出来，紧接着孙妙琳也慢慢下了车。
程意神情一滞。
白川见她站在门口，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却很快恢复冷漠。
孙妙琳率先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不是那天那个记者吗？你住这儿？”
平缓的语气没有惊讶，只有嘲讽和怀疑，她显然觉得程意住不起这里的房子。
程意唇瓣微张，不知道该放在哪儿的视线猛地被孙妙琳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锁住。
她心陡然一痛，那戒指分明是上次白川带自己买的。
他口中的“她”就是孙妙琳……
“你快回去吧。”
白川的声音打断了程意的思绪，那样温和的态度是她现在求而不得的。
孙妙琳笑了笑：“行，后天希岸酒店见。”
保姆车渐渐驶远，程意扯着嘴角，艰难张口：“是她吗？”
沙哑的声音让白川眉头一蹙，他抬眸看去，却见她脸色苍白，微红的眼角竭力在隐藏着什么。
白川心不由的发闷，他没有回答，转身直接往里边儿走。
“望北！”程意抓住他的手腕，心疼到声音都在发颤，“你到底在恨我什么？”
白川眉头又紧了几分，冷冷地抽回手。
手掌一空，程意眼眶的泪水也随之落下，无声地砸在冰凉的地上。
忽然，手中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吸了吸堵塞的鼻子，瞥了一眼。
恍然间，一种久违的恐惧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