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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离婚?
明哲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
她咬着唇,目光晦暗。
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表姐都不在了,她的质问有用吗?有意义吗?
晚上,卧室。
沈玉谢洗漱完时,明哲还在叠衣服。
他走近问:“鹤云和阮言劝好了吗?”
明哲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沈玉谢点头上了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离婚也好,鹤云心里有别人,人又活着,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
再续前缘……
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明哲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沈玉谢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颜……”
明哲身体一顿,她知道沈玉谢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衍,我可以离婚”那话,明哲拨开了沈玉谢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明哲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明哲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沈玉谢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明哲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明哲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阮言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明哲疑惑不解地看着阮言。
阮言拉着明哲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颜,你能不能让玉衍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阮言边说边哭,哭得明哲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言,会没事的,我等玉衍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沈玉谢离婚吗?
明哲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阮言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颜,你要好好珍惜玉衍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明哲更加沉默:沈玉谢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阮言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明哲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沈玉谢才回来。
他抱着念衍,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明哲喊:“阿颜,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明哲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沈玉谢一笑:“这些都是给念衍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明哲看着手上的新衣新鞋,起码花了一百多块钱,心里有裂缝正在慢慢产生,满口的苦涩竟然无法言说。
上一世她的儿子都没有这些待遇,反而是被教育勤俭节约,有时候买件新衣服都会说小孩子长身体,浪费钱。
可现在却眉头都不皱大手笔地给念衍买……
明哲心里关于念衍的问号正在默默地变成感叹号。
叮里哐啷收拾好细软,直到上了床,明哲才把阮言今天过来的事情告诉沈玉谢。
“阮言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跟苏鹤云求求情,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可沈玉谢却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声音清冷:“他不会回去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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