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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父脸色巨变,面上血色全无。
  一想到他要把沈雾撵出去,程父牙齿都在打颤。
  沈雾没跟程父计较,目光落在老太太脸上。
  陆灵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下巴一抬,说道:“我只会正常的治病救人,玄学这档子事还得你来。”
  沈雾点头,走上前去,替程老夫人把脉。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老太太中指根部两侧,感觉到了明显的跳动感。
  沈雾又检查了下老太太前额跟耳背,发现耳背和前额出现了青黑色的筋,额前叉纹明显。
  而现在,老太太耳后的青筋已经变得又粗又长,接近耳弦边。
  “是失魂症引起的外邪入体。”沈雾脸上表情很淡,扭头询问程父:“近期老夫人是不是去上过坟?”
  程父点头:“对,一个月前我母亲确实给我父亲扫墓去了。”
  沈雾嗯了声,嗓音凉淡:“人分阴阳,就是说人是肉体和灵魂两部分组成的,老太太先灵魂出体后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的病症不是很强烈,一般就是浑身无力,无精打采,严重就会卧床不起,在中医看来就属于气血两亏,而仪器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灵魂出体,但还是个活人。
  在这种情况下,老太太又去给老爷子扫墓。
  墓地属于阴气环绕的地方 ,老太太本就元神出体,墓地附近的阴邪冲撞了老太太,就导致前期老太太神志不清,再到后来的昏迷不醒。
  程父听了沈雾这番话,半天才反应过来,焦急不已的问:“那沈小姐可有办法让我母亲好起来?”
  “问题不大。”沈雾言简意赅。
  从背包里取出针灸包,消毒,下针。
  针灸过程一气呵成。
  不多时,陆灵就看到银针尾部竟然出现了轻颤。
  甚至出现了黑色的毒素。
  半个小时后,当银针完全被黑色素浸满,沈雾才收针。
  只是脸上透着一股子苍白。
  沈雾将银针卷入垃圾桶里,又写了张药方,递给程父:“一个小时后老太太就能醒,搭配药方,半个月痊愈。”
  程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激动得说不出话。
  沈雾让程家的家庭医生上前去检查老太太的身体。
  她迈开脚步走到院子里,点了根烟,偏过头看着陆灵的侧脸:“跟我一起回别墅?”
  “方便吗?”陆灵淡笑。
  沈雾眉梢漫不经心的一挑,嘴角裹挟着细微的笑:“当然方便,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灵唇边弧度似笑非笑的,慢吞吞道:“怕影响你钓小奶狗。”
  “在你眼里,谢辞渊就是小奶狗?”沈雾眼底氤氲着几分迷离,语气散漫:“这人,疯批着呢。”
  陆灵嗓音寡淡:“我知道他是个疯批,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你身边,能压制住你体内的那股劲。”
  “他有未婚妻。”沈雾说着,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你说顾舒啊。”陆灵眸光流转,嗓音透着几分慵懒的意味:“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谢辞渊对她不感兴趣。”
  沈雾语气平淡:“谢家要过河拆桥吗?”
  陆灵掸了掸烟灰,笑出声:“瞧你这话说的,谢家都能仗势欺人,过河拆桥算什么,本身就是土匪行径。”
  军政世家出来的,哪个不是土匪?
  别说谢家,就算是他们陆家,也干过仗势欺人的事。
  但这也正常,出身在这样的家族,有这样的资本去仗势欺人。
  陆家世代功勋,千古流芳,就是有底气。
  他们的底气,是祖辈一刀一枪拼出来的,用鲜血跟生命,建立起如今的盛世山河。
  即便是在和平年代,陆家也往部队里输送过不少子孙。
  陆枭,陆承,陆放,哪个不是真枪实弹拼下这样的功勋。
  陆家子孙自成年后,都要被调到边境去历练。
  边境那种地方,毒枭混乱,去了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回不来,陆家多少子孙在那里牺牲。
  用生命换来的累世荣耀,凭什么不能仗势欺人。
  “更何况,顾家难道就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吗。”陆灵眼尾掠过几分讥讽,看不上顾舒的行径。
  顾舒仗着自己是谢家太子爷的未婚妻,背地里干了多少事,她自己心里清楚。
  他们俩之间的婚约,相当于一场交易。
  沈雾灭了烟,坐上程家送他们回去的车,问陆灵:“宋徽城也是玄门高手,他当年怎么不帮谢辞渊?”
  “帮了,只是谢辞渊的事情很棘手。”陆灵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眸,眸光深邃。
  谢辞渊是真童子。
  按理说这类童子是活不过十八岁的,十八岁就是谢辞渊命中注定的大劫,挺得过去就能活,过不去就得噶。
  当年宋徽城帮谢辞渊换过童子了,但谢辞渊依旧得小心翼翼的,且体弱多病。
  后来,宋徽城发现顾舒的八字,对谢辞渊很有帮助,跟她绑在一起,谢辞渊不说有多强,至少无病无灾长大是没问题的。
  而谢家也提前跟顾家说明了这一切,顾家是愿意的,基本上就是交易了。
  谢辞渊这些年无病无灾,但他若是碰刀碰枪什么的,他就很容易流血。
  “顾舒啊,挺漂亮的一姑娘。”沈雾语气淡漠清冷。
  陆灵忽地看向沈雾。
  沈雾侧脸漂亮冷绝,气质属于冷艳的那一挂,光是侧脸就惊艳绝伦了,更不用说正脸。
  就这,是顾舒能比得上的?
  陆灵笑了笑:“你在吃醋?”
  沈雾对上陆灵戏谑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我没有将顾舒放在心上。”
  “那你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感觉。”陆灵莞尔。
  沈雾偏头想了想,拖长了尾音道:“可能,女人对于自己的私有物品,都有种变态的占有欲,别人碰不得,看一眼都不行。”
  “私有物品。”陆灵呢喃了这个词,眼底笑意扩大:“玩的真花。”
  沈雾精致的眉眼氤氲着凉薄,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手腕上的珠串衬得皮肤冷白漂亮。
  “嗯,我看上他了。”她笑。
  沈雾这个人,占有欲极强。
  她看上的东西,只能属于她。
  “一脉相承的脾性。”陆灵勾唇。
  跟陆愿一个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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