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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几分钟,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护士出来问“你们谁是A型血吗?”
沈清宁从抢救室的门被打开就一直盯着护士,听到她的问话,立刻站起身,说“我是A型血。”
程斯寒也站起了身,“我是O型血,不够可以抽我的”
“跟我来吧。”
针管插进血管,抽血管立刻从沈清宁的身体里抽取血液,整整抽了两大袋才停止。
“医生,里面的病人现在情况怎样?”沈清宁脸上因为抽血,显得更加苍白。
“医生还在全力抢救着。”护士面无表情,大概都已经看习惯了这种生离死别。
“好。”沈清宁说完整个身体就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红着眼眶,巨大的悲伤包裹着他。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才停止了抢救,护士把时笙推了出来,后背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后背的伤口面积比较大,有些玻璃插得比较深,可能会留疤,这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对着他们说了时笙的情况后,就离开了。
程斯寒听到这些更加自责了,。
那个酒瓶原本是朝着她的脸来的,如果不是时笙,她可能已经毁容了,躺在那里的人就是她了。
看着病床上个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时笙,程斯寒握紧了拳头。
姜如初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把她抱紧怀里。
轻声安慰道“我已经联系到皮肤科权威的专家,等时笙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就帮她把疤去掉。”
“好,谢谢。”程斯寒失神的望着时笙。
“你知道吗?那就酒瓶原本是朝着我来的,时笙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程斯寒无力的滑落,还好姜如初抱着才不至于坐在地上,她的双手捂着脸痛苦,嘴里喃语着。
而沈清宁的眼睛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时笙,一直关注着时笙。
听到程斯寒说的话,才分了一丝神情留意程斯寒,“你认得那人吗?”沙哑而冷冽。
程斯寒回忆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是后来进酒吧的那一批人里面的一个,里面的灯光昏暗,看的不真切,现在想起也很难让人记起,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人的手上尾指上有一颗黑色的痣。
“具体的脸不记得了,手上尾指上有一颗黑色的痣。如果能让我见到那人,我可以认出来。”程斯寒强忍着悲伤,望着沈清宁,也不知道这样的信息能不能帮到他。
“哦,对了,那个地方有摄像头。”程斯寒脑海忽然想起,就在他们那桌的上方就有一个摄像头。
“好。”沈清宁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程斯寒执意要留ᴊsɢ在医院看着时笙,但是沈清宁说他在就好了。
昨晚程斯寒才发烧昏迷了,今天这样又惊又吓,姜如初怕她身体受不住。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再过来好吗?”姜如初轻柔的对程斯寒说道。
“不然等下时笙好了,你的身体就先受不了。”
程斯寒下垂眼眸,沉默了几秒,“好。”
——
回到酒店,程斯寒没有回她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姜如初。
洗漱完两人躺在床上,程斯寒难得主动地靠着姜如初。
“还好时笙没事,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嗯,如果那个是你,我想我会疯了。”姜如初紧紧地抱着程斯寒,唇用下巴摩挲着程斯寒的头顶,不时轻轻地吻她的头发。
心里自私的想,还好不是你。
姜如初无法想象,如果满身是血的人是程斯寒,那他大概会疯了,他会让伤害她的人不得好死。
最后,程斯寒的身体抵不住了这一天的疲惫,渐渐沉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一直紧皱着眉头,“不要,不要!”额头上冒着冷汗,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
程斯寒此时不断重复着酒瓶砸过来时以及时笙满身是血的场景。
第二天醒来,程斯寒打电话给温子衡说目前的事情,接下来的论坛都没有办法参加了,让他帮她告知主办方。
刚挂断电话,转身就视线撞到了男人刚刚睡醒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沉沉地互相看着,他们都知道,矛盾一直都还在。
姜如初知道自己钻牛角尖了,此时不应该再计较她和温子衡的事。
最终,他妥协了。
起身,慢条斯理地朝她走去,双手抱着她。
头深埋在她的颈脖处,深呼吸,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香,用力紧紧地抱着她,想要把她嵌进身体里,最后无可奈何,小声咬牙切齿地说“有时候真的想把你藏起来。”
程斯寒低头看着在自己身旁那头发质粗硬的黑发,手摸了摸,轻轻把他的头抬起。
“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亲密的男性。”
四目相对,程斯寒缓缓踮起脚尖,轻轻地碰了碰姜如初的嘴唇。
“这样的亲密,我只对你一个人。”
见对面一向睿智、冷静、克制的人愣住了,眼中骈出兴奋。
这是程斯寒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告诉他,这份特殊只有他一个人。
“好。”姜如初俯下头,也轻轻吻了一下程斯寒,头抵着头,两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两人洗漱好后,就买了些早餐去医院。
来到病房时,程斯寒看到了此时应该在京城的人,祁牧凡。
此时的祁牧凡风尘仆仆,脸上还有没有来得及刮干净的胡渣。
程斯寒转头瞥了一眼姜如初,除了他,还能有谁把时笙的事告诉祁牧凡呢。
姜如初见到程斯寒看她,心中一叹,轻轻开口道,“他是我兄弟。”
当时的场景,他也怕时笙没挺过来,他不能看着自己兄弟永远留着遗憾。
病床上的时笙还没有醒过来,而病床的两边都被两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占据着。
病房的氛围十分奇怪。
程斯寒朝他们点了点头,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转头朝着沈清宁开口,“沈律师,你要不要先回去洗漱和休息一下?”
“不用,我等时笙醒来再离开。”沈清宁轻轻摇头,拒绝了程斯寒的提议。
“好吵。”沙哑干涩。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看向病床上的人,只见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到四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眉眼笑了笑,“你们也太夸张了吧,我也就睡了一觉而已。”时笙此时还嬉皮笑脸地宽慰他们。
“谢谢你,时笙。”程斯寒认真的望着时笙。
“我真没事,想谢谢我的,能不能给我装杯水,我好渴。”时笙还是摇头。
沈清宁和祁牧凡两人反应十分迅速,拿起了水杯装水,只是两人同时都拿起了壶,两人谁也不愿意松手,暗自较劲。
僵持了十几秒,程斯寒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松手。”
两人才肯松手。
程斯寒拿起水壶导出一些温水,小心地扶时笙起身。
但时笙的伤都在后背,因此起身就会牵扯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程斯寒看得很心疼,“下次敢不敢逞能了?”
“下次还敢。”时笙接过程斯寒手上的水,喝了一口,朝着程斯寒笑道。
从始至今,时笙都垂着眼,没有搭理祁牧凡。
而祁牧凡此刻逸不敢随便开口,他知道,时笙现在还很排斥他,只能慢慢来。
时笙注意到沈清宁。
“扑哧。”看到沈清宁此时狼狈的样子,笑开了花。
“嘶。”但是又因为笑起来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倒吸了一口气。
沈清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垂落的手在听到时笙的倒吸气时轻抬了一下,紧接着缩回去。
“既然你没事了,我先走了。”垂着眼,恢复会原本的冷静、克制。
昨晚都现在一直都不愿意离开的沈律师,在时笙醒了后却提出了要离开。
程斯寒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从昨晚沈清宁的表现来看,沈清宁一定喜欢时笙。
“诶,你急着走干嘛,我还没说完呢。”时笙喊着沈清宁,但是沈清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祁牧凡就站在隔壁,看着时笙无视他,打趣着沈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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