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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利亚抬头朝琼望过去,大祭司的事迹他也略有耳闻,都说并不是一只好相与的虫。
  不过现在看他面色红润,精神力也非常的活跃,更别说身上浓郁到快溢出的信息素,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埃利亚轻轻松了口气,他对雄虫的命运感到悲哀,由衷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琼注意到埃利亚的视线,知道他怕生,主动招了招手:“嘿,埃利亚,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琼。”
  两虫互相问候之后都有些沉默,他们曾经被关在同一个监狱,拥有相同的痛苦回忆,没什么可以寒暄。
  气氛又是短暂的静默,哈维克倒是已经习惯,动作麻利的将桌上的小食每样拿出一些放到琼的面前:“来,吃点,味道都不错。”
  琼看着漂亮的蛋糕点心,什么忧虑都在瞬间消散。
  毕竟还太小,是非正义在他心里,大概都没有一块甜食来的重要。
  闫凯心里盛满了疑惑,整个人情绪都有些糟糕,想要拽着哈维克直接问个清楚,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只能竭力克制。
  在看旁边的哈维克,早忘了闫凯的存在,端茶倒水,分点心,时不时说几个有趣的段子,嘻嘻哈哈逗得两只小雄虫咯咯直笑。
  所以要不怎么说心大的人幸福感强,因为人家压根不记事。
  “虫神保佑!哈维克!快过来快来帮帮我!”
  托卡尔一把拽住身旁的雄虫,提起他的胳膊大步流星跑起来。
  诺兰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离地的双脚,这无礼的雌虫!
  哈维克拧起眉头:“你怎么也在这?”
  “忒!老子是禁卫军除了首领和大祭司房间不能随便进,别的地方哪里不能去?”
  琼原本正吃得开心,一抬头便看见正在挣扎雄虫,惊讶的站起来:“诺兰!”
  诺兰用力在雌虫手臂上锤了一拳:“放我下来!”
  托卡尔瞥了眼手里的雄崽子,心里别提多恼火。
  松开手,没好气道:”我遵守了承诺,现在该你了。”
  说着扯了把两虫被拷在一起的手腕。
  诺兰不比其他雄虫身娇体弱,站稳舒展了一下肩膀, 拿出遥控器在指尖转了一圈,:“不怕我跑了?”
  托卡尔指着他脚踝上的追踪器,冷笑:“有本事把脚卸了。”
  诺兰淡淡瞥了眼,心想就这种小儿科,都是他玩剩下的东西。
  若是想走王宫困不住他,可诺兰舍不得离开。
  隆科达是他的家乡,外面的世界再好,那也不是故土。
  他生于这片白色的雪原,心中燃着炎火,曾无数次向虫神许诺,以生命供奉,如今这个处境,一走可能就是永别.......
  琼有些紧张的看着托卡尔,他记得这只雌虫。
  “托卡尔.......诺兰是,是一只好雄虫,请你不要伤害他。”
  “他,好虫?”
  托卡尔震惊。
  可拉倒吧!
  这事不提还好,说起来就上头。
  原本这几只雄虫是他职责所在,一道关押的雄崽子冷不丁少了两只,最后留下的那只难免会多想,所以托卡尔特地又走了趟去探探tຊ情况,谁曾想就这么被赖上了。
  一天到晚哪哪儿都不舒坦,三天两头要找点事。
  偏偏不去还不行,这几只雄虫特殊,雅尔塔虽然没说具体用处,但要求他亲自看管,足以证明他们的重要性,托卡尔实在不敢放任。
  今天也是,这小雄崽看着年纪小,心眼子鬼精。
  守门士兵来报说什么他头疼欲裂,还满地打滚。
  托卡尔生怕出事匆匆赶到,结果倒好不仅被抢了随身的镣铐还被锁在了一起。
  打雄虫这种事他做不出来,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刚成年的雄崽子。
  只怪他自己太大意,因为对方是雄虫所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吃了亏也是他该的!
  琼跟诺兰好歹当了那么久的室友,也知道他脾气硬,连忙说好话:“托卡尔,你也是好虫,祭祀大典已经开始,快快入座吧。”
  托卡尔看了眼已经出来的礼仪兵,转头问哈维克:“介不介意再加一个他?”
  哈维克指着埃利亚道:“主人在这里,你得问问他的意见。”
  托卡尔侧头,绕过半米高的点心架,这才看清后面居然还有两只虫,赫然是闫凯和埃利亚。
  “虫神在上 ,你们居然都在这里。”
  诺兰跟着看到过去,见到埃利亚出现倒是真的有些惊讶。
  隆科达所有雄虫都有备案册,诺兰因为家族的关系基本可以准确的叫出每一只雄虫的名字。
  他见过这只雄虫几次,就像精心圈养的金丝雀,从未飞出过那个栋古老的庄园。
  埃利亚显然很熟悉托卡尔,撇了下嘴,半点都不结巴:“祭祀大典,总是要参加的。”
  “嘿!那你把他也收了吧,我还有事儿,等下过来接。”
  托卡尔是埃尔克的朋友,埃利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当然可以。”
  托卡尔用手肘顶了顶雄虫,立马换上不耐烦的语气:“赶紧的,我还有事。”
  诺兰在心里啧了一声,这雌虫的区别对待未免太明显。
  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继续作,老老实实开了锁。
  托卡尔揉了把手腕,把镣铐塞进口袋匆匆离开。
  原本空落的座位一下围满了虫,闫凯看着旁边的金发雄虫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作罢。
  琼大概是最开心的,不用一只虫坐干等,又都是认识的虫,虽然彼此之间都不太相熟,但好歹都是伴。
  低沉的鸣钟声悠远绵长,他们没有继续说话。
  紧接着,轻点落下的鼓声一下一下,接二连三的响起。
  闫凯循声望去,阿里图斯城墙每一点五米便是一个烽火台,不知何时挂起一只只纯黑色的大鼓,中间是用金色描绘着极北之地的雪鹰图腾。
  鼓手们动作整齐的舒展巨大的翅翼,悬立在鼓前,井然有序落槌,此起彼伏,交相呼应。
  然后又是一排手举巨大号角的礼仪兵出现在城墙,嘹亮的响声划破天际,震撼着在场的每一只虫。
  中央广场寂静无声。
  祭祀台下。
  盛装的隆科达勇士手持长枪,尖利的刀锋冒着寒光,排成两队开路。
  雅尔塔缓步入场,在经过闫凯位置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刻意,雌虫有半步的停顿,然后目不斜视的挑了一下眉。
  闫凯立马会意,他在向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讨一个‘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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