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还想奚落她这花痴几句,却被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了,她们赶紧跑回了教室。
这堂课后,恰恰路过青辰的座位,特意拱了一下她,挤眉弄眼地示意她抓紧时间。
青辰得令,赶紧拦住收拾书包要走的齐洪。
“班长,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她扭扭捏捏的,连自己都不习惯。
齐洪顿时心花怒放,期待着他的猜测成真,“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青辰耗了几秒,见他们附近的同学都走了,然后庄重地递给他那个粉色的信封,齐洪喜上眉梢。
“这是彭恰恰托我送给你的,恰恰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孩,希望——呃……”总不能在这种时候说希望你们早生贵子吧,她挠着头说:“希望你们幸福。”
第一次干这种事,业务技能真是太生涩了,她瘪着嘴巴,丧气地扑回到了座位上。
齐洪拿着那封信,脸上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下了晚自习,青辰一个人回家,她猜想着恰恰此时应该已经和齐洪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禁嘻嘻笑着。
青辰走到雅园,发现恰恰正在她家小区门口站着,她兴奋地跑过去。
“恰恰!后来怎么样了啊?你俩——”青辰拉住恰恰的手,刚想调笑她,却被她粗莽地一把推开,直推了个趔趄。
“岳青辰,你装什么装!你明明知道齐洪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看我笑话才得意是吗?”恰恰咬牙切齿地冲她咆哮。
青辰怔在原地,完全不知来由。“什么意思?你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我俩的事,凭什么跟你有关系!邱玲说得没错,你就是爱出风头,你想方设法要让你身边的人处处不如你。齐洪说今天他送你回教室时已经向你示好了,你居然不告诉我,让我遭受这种难堪!”
青辰从彭恰恰此刻的眼神里看到了与邱玲当初一样的怨恨。
“齐洪这个混蛋!当时他根本什么都没跟我说,这种撒谎成性的人渣你不和他在一起也罢了。”
青辰还想劝解恰恰,却再次被她推开,“哼,岳青辰,你以为你是谁,我想要的东西,你却弃之如敝屣,你的优越感还真是见缝插针啊,我真是受够你了!”
恰恰甩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青辰无助地被抛在原地,她憋屈得快要爆炸了,怒不可遏地想去找齐洪理论,但才没走出两步,却看到了在街角路灯底下伫立着的万俟明安。
他用冷静的眼神望着她,从容自若。他不合时宜的冷静完全浇灭了她的怒火,近乎于醍醐灌顶。
是啊,在他这样一个优等生眼里,你岳青辰天天都在干些什么污七八糟的事啊!打架斗殴、参与早恋、不学无术,还自鸣得意。这一切,在他看来,一定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吧。怪不得和他见第一面时,他就说她幼稚。
看来她是真的幼稚啊!折腾了一圈,她丧失了打抱不平的勇气、也丢掉了一个朋友,而此刻在他面前弃她而去的——是尊严。
青辰忽而丧失了一切斗志,连再对这一切解释的意愿都没有了。她垮着肩膀,转过身,缓缓漫进幽深的黑夜。
23.两樽雕像
岳青辰不哭不闹、不澄清不反驳,她懂事地用妥协与一连串的打击和解,她收敛起锋芒,不再对任何情绪声张。于是,打击失了趣味,也不再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