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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一个文件袋直接朝他后脑勺扔了过来。
  商霄冷道:“背后嚼人舌根,闲的?”
  徐枫捂着后脑勺,默默捡起地上的文件袋往外走。
  内心却是吐槽:之前您也没少吐槽岑小姐,怎么还不让人说了呢。
  刚走到门边,身后又响起了商霄的声音:“后天岑牧两家的订婚宴,留出行程。”
  ……
  对岑䪧与牧歌订婚这件事,岑韵到现在都不能理解。
  奈何岑䪧坚持,岑老爷子也表示尊重他的选择。
  从京都飞往南城的飞机上,岑韵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这个季节,最适合去看花海,自由滑翔在天际,俯瞰整个花海随风荡漾的模样。
  内心暗叹,岑韵吐了口气,在飞机即将降落时睁开双眼。
  起身来到岑老爷子身旁,乖乖坐下,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她歪着脑袋靠在老爷子肩头,神游天外。
  “怎么,后悔了?”老爷子低头看着兴致缺缺的小丫头,神色一贯宠溺。
  “没。”她摇头:“只是有些无聊。”
  老爷子笑:“无聊就对了。”
  “你在外野惯了,回到这座城,一切都得重新习惯的。”
  “是吗……”岑韵看着窗外逐渐清晰的景色,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不是听了进去。
  下午两点,众人抵达下榻的酒店。
  岑䪧早已经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一切。
  岑韵拿到房卡就径直上楼,关上门呼呼大睡。
  直到一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
  岑䪧低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韵韵,收拾一下,咱们先同牧家人吃一顿饭互相认识。”
  半个小时后,众人抵达餐厅。
  岑韵穿了一件黑色小马甲、同色系工装裤和马丁靴,简单装束的脸看上去比往日精致一些,可骨子里的锐气丝毫不减。
  岑䪧一身灰色暗光西装,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那张俊美容颜除了一贯的温润以外,看不到任何多余情绪。
  岑老爷子走在最前面,一身英朗骨头,倒是看不出刚大病一场的影子。
  岑䪧手里拎着两个礼盒与岑韵并排走在后面。
  三人进门,刚抵达入座的牧家人当即起身迎接。
  岑韵不善言辞,安静的站在一旁悄无声息的观察着牧家众人。
  牧家一共来了五人。
  除了牧歌以外,还有她的父母与爷爷奶奶。
  双方简单的认识了一下,态度都还算和煦。
  岑韵站在角落,视线落到牧歌身上。
  如她所调查的一般,牧歌生了一副美人风骨,朱唇黛眉,优雅高贵。
  不同于商贾世家子女的张扬明艳,站在人群中温婉柔美的牧歌更像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小姐。
  察觉岑韵的视线,牧歌微微转眸看了过来。
  那双温柔眸子满是坦荡与善意。
  接触到她视线的这一刻,岑韵脑海中闪过一个词:如沐朝阳。
  挤出一抹还算和谐的笑颔首打招呼,岑韵刚收回视线,众人的视线就聚集在了她身上。
  牧家家主牧廷眼底笑意未散,眼底带着几分欣赏:“这就是岑韵吧。”
  岑韵笑着点头,牧廷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更赞赏了:
  “早就听说岑少将巾帼不让须眉,如今一见,满身将骨英姿,着实让人敬佩。”
  岑韵一边感叹牧家家主是懂夸人的,一边在岑老爷子的示意下微微上前一步,笑着回礼:“牧叔叔谬赞了,我如今已经退役,以后从商,指不定还要麻烦牧叔叔多指教。”
  牧廷满意的哈哈大笑,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才正式落座。
  牧家与岑家长辈交谈甚欢,倒是今天的主人公牧歌与岑䪧从始至终没什么交流。
  唯独在落座时,两人同时走到了长辈们给他们特意留的座位。
  岑䪧神色平静的给牧歌拉开椅子。
  后者微微一愣,而后红着脸朝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岑䪧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哪怕他疏离冷淡,可牧歌却还是红了整张脸。
  岑韵在一旁看着,内心暗叹。
  懂了。
  这也不算是硬凑一块儿。
  至少,牧歌是喜欢岑䪧的。
  从接下来双方的交谈中,岑韵再次确定。
  岑牧两家之所以能联姻,是因为牧歌。
  她喜欢岑䪧,知道岑䪧有意举行商业联姻。
  主动提出联姻的事。
  让岑韵意外的是,一开始岑䪧是不同意的。
  后来大抵是局势所迫,妥协了。
  牧歌是小岑䪧三届的学妹。
  她入学的那一年,是他在校的最后一年。
  牧歌看似温柔乖巧,可在提到与岑䪧之间的事时,却出乎意料的开朗。
  全程都是她在毫不避讳的表达对岑䪧的喜欢。
  大一入学,她就知道岑䪧的存在。
  后来几次接触,她暗恋他。
  她在回忆当初,偶尔能得岑䪧一个反应便瞬间激动的脸红。
  岑韵低下了头,心叹无奈。
  这是一个恋爱脑美人儿啊。
  奈何她爱上的是一铁石心,婚后的日子怕是肉眼可见的无聊。
  吃完饭,双方长辈在一旁讨论明天订婚宴的细节。
  岑韵与岑䪧对视一眼,起身去了抽烟区。
  岑䪧不抽烟,但岑韵会抽。
  随着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岑䪧略带无奈的声音响起:“不是已经戒了?”
  他嗓音比平时沙哑几分,倒更像是那个抽烟的人。
  “偶尔。”岑韵眯了眯眸子,反问:“你对牧歌一点想法也没有?”
  岑䪧垂下眼帘,反问一句:“你觉得我应该有?”
  岑韵一噎,换了个问法:“你们结婚后,有什么打算。”
  “相敬如宾最好,生儿育女如果她愿意,也行。”
  这话,听起来又冷漠又渣。
  可岑韵知道。
  岑䪧这人,看似谦谦公子天生多情,实则深藏不露冷漠薄情。
  除了他真正在意的人,对别人永远克制冷漠。
  看似处处客气有礼,实则划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隔绝所有人。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岑韵捻灭了只抽了一口的烟,转身欲走。
  却听岑䪧开了口:“你呢?”
  岑韵顿住,不解回头。
  又听岑䪧道:“两年了,我没问你为什么退伍。”
  “你当真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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