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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许云禾……”
  陆彦瑾被迫仰视着面前的女人,眼底一片湿润。
  紧接着,他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将头埋在她的腰腹上,颤抖的不能自已。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这下,轮到许云禾懵了。
  “你别不要我,别不管我!他们都是骗子,没一个是真心对我的!他们只想逼死我,我只有你了,你别丢下我……”
  许云禾用力将人推开,但陆彦瑾却依旧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手,唯恐她会消失一样,眼底是满满的祈求。
  “别不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云禾沉默,他到底喝了多少假酒?怎么变成了这样?
  “带他走。”
  她下令,保镖将陆彦瑾扶坐在轮椅上,只是他依旧抓着许云禾,眼巴巴的看着她不肯移开目光。
  贺洋笑着拦路:“许总,就不劳烦您了吧,我的侄子我带回去就行!”
  “我们是夫妻,我带走他有什么问题吗?”
  “这……”
  虽没什么问题,但到手的地如果不赶紧办手续,万一夜长梦多……
  见他还想拦自己,许云禾对保镖使了个眼色,贺洋只得让到一旁。
  车上,睡着的陆彦瑾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窗外的灯红酒绿飞速闪过,许云禾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暗中腹诽,还好他喝醉只是说胡话没有耍酒疯。
  不然,可不止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不过,他说的那些真的只是胡话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人慢慢向她靠了过来。
  许云禾刚想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根颤颤巍巍的手指,贴在了她的鼻息上。
  随即,男人松了口气。
  许云禾心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在确认她是不是死了吗?
  蠢不……
  “还好你没事……”
  男人发出喟叹,整个人靠了过去,双手抱着她的肩背,脸贴在她的胸口上。
  许云禾身体僵得像块石头,在‘醒’还是‘装睡’之间反复犹豫。
  好像这个时候无论她作何选择,都会显得太过刻意……
  男人身上的酒气充斥着狭窄的车内空间,和薄荷香薰融合后愈发使人迷醉。
  陆彦瑾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怎么舒服,在她怀里蹭了蹭,柔顺的短发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下巴。
  肌肤和心尖,都痒痒的。
  她正打算把人推开,就听男人又开始说胡话了:“我只有你了……许云禾,我,只有你了,别丢下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窗外飞速闪过的光影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一张脸,湿润的长睫微微颤着,像只被大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狗。
  许云禾的心瞬间软了下来,索性就由他去了。
  毕竟他们迟早会分开,她,迟早会丢下他。
  回到贺家,许云禾让哑叔给陆彦瑾擦洗一下,她自己则进了书房。
  贺江刚愎自用,宁愿把那10%的股份抵押给信贷银行也不肯要她的钱,所以从贺家拿回股份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
  趁现在股份在银行手上,她打算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和信贷银行的实际控股人谈谈。
  许云禾走后,陆彦瑾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哑叔给他端了杯水,问他要不要洗澡。
  他抬手,嗅着在许云禾领口蹭上的淡香,缓缓闭上眼睛,是晚香玉。
  “真有点不舍得洗……”
  哑叔一脸茫然,不过见他最后点头同意,连忙去准备。
  住在隔壁的苏钰看许云禾把喝醉的陆彦瑾带回来,又亲眼看着许云禾进了书房。
  犹豫再三,她下楼热了杯牛奶。
  刚要上楼,贺江从客厅的阴影处走出:“你要去哪?”
  苏钰吓的险些打翻牛奶,心口咚咚直跳:“你吓死我了,走路也没个声响!我去哪?我去讨好你儿子啊!”
  “你打算用什么讨好他?一杯牛奶,不够吧?”
  “你想说什么?整天疑神疑鬼的!”
  贺江走到她面前,脸上的表情阴恻恻的:“是我疑神疑鬼吗?谁都看得出,你对这个继子的关心有点过头了!”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苏钰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咱们说好了你前妻遗产的事儿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倒好,转眼就告诉你弟弟!贺洋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无底洞,落他手里,想拿回来就晚了!”
  贺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是我亲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好过吃里扒外的外人!”
  苏钰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意思?我是外人?贺江你要不要脸!我苏钰死心塌地跟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我竟是个外人!”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争这些,遗产的事你别管了!你也不准再到他房间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不管了?这遗产是我的!谁也别想觊觎!”
  “怎么就是你的了?”贺江烦躁道:“就算拿到手也得先抵押出去给公司填补亏空!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贺家的!”
  “贺江!”苏钰不由拔高了声音:“你还没发现吗!贺家没救了,贺氏集团也没救了,你投入再多也没用了!”
  ‘啪!’的一声,贺江重重一掌打在苏钰的脸上!
  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疼痛蔓延开来,她用力将手上的托盘砸向贺江!
  后者躲避不及,被热牛奶烫了个正着!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事业事业不行!床上床上也不行!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贺江哆嗦着双手想扑上去掐她,苏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抓起一旁的装饰品就打了过去。
  “不想过了就离婚!把我该得的钱分给我!离婚!”
  贺江指着她道:“你休想!当年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进公司!我搞我的科研不好吗,我至于现在愁得头发都白了!”
  “那是你无能!狗都比你强!”
  “那是他妈的有人在搞我!”贺江暴怒,大声吼道:“自从爸死后,你知道公司有多少项目被拦,多少资金被断吗!你不知道,你只看到公司现在负债累累!你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只会在这里乱吼乱叫!”
  “哼,是!我头发长,你J*短!”
  “……”
  楼上,陆彦瑾险些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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