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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开始渐渐恢复了一片安静。
  晦暗的楼道里,只能听见少女极轻微的软哼,像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但是又忍不住偷跑出来的调皮音符。
  还有,贺沧澜时轻时重的喘声。
  仅仅是一个吻,他却沉溺的难以自拔,那清雅别致的兰花体香,激发了他所有躁动不安的因子,让他甘愿情迷,不死不休。
  解放出来的小手又在腰腹处抗拒,推他……
  他起身,缓了缓神,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又看了身上挂着的蓝蝶一眼,小姑娘已经睡眼蒙眬。
  若不是他发了狠的亲她,时不时咬的她忍叫,估计早就睡过去了。
  “跟我回家?”他再一次要求她。
  然后再一次遭到了蓝蝶的拒绝:“不要!”
  “我送你上去!”
  “我有腿!”蓝蝶挣扎着要下来。
  贺沧澜当然不会给她机会,直接把她往上一举,把蓝蝶的半个身子扛在了肩上。
  这人!要气死了。
  蓝蝶忍住了惊呼,又害怕地紧紧抓住他的衬衣:“你仔细着点!”
  贺沧澜唇角一勾:“几楼?”
  “202.”
  很轻松的就把那个九十斤都不到的蓝蝶扛到了202门口,慢慢放下来。
  贺沧澜俯身吻了她的额头:“蓝蝶,晚安!”
  “嗯,快走吧!”
  “你先进门!”
  蓝蝶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坏笑着盯着自己的脸,迅速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开门进去。
  贺沧澜拿出了手机,大半夜的,还是一堆的电话。
  一半以上是兄弟们约他出去夜聚的。
  他直接略过,翻到明天要接受参观的企业负责人电话,回拨了过去……
  回到房间的蓝蝶,声音放的足够轻,怕打扰到卧室里休息的家人。
  本想直接回到卧室,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客厅的飘窗前,轻轻拉开窗帘的一条缝,往楼下望去,正好能看到停在路边的他的车。
  男人渐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夜色下,身影特别挺拔颀长,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比例。
  尤其是刚才在他怀里,触碰到他流畅又坚硬的肌肉线条,那种软与硬的碰撞,让蓝蝶忽然觉得脸上有火在燃烧。
  她说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甚至也有点开始看不懂自己。
  贺沧澜一直在打电话,走到车旁时,转头,望向了二楼那扇小却温暖的窗。
  隐约看到那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窗帘迅速严丝合缝地拉紧。
  男人唇角上扬,心情在这个有些闷燥的京市六月初的天气里,好的无以复加。
  窗前的蓝蝶没想到贺沧澜会抬头看,赶紧拉上窗帘,逃离了现场。
  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听到奶奶房间传来咳嗽声,赶紧洗手倒水,轻敲门:“奶奶,水来了!”
  蓝蝶进屋的时候,发现奶奶已经坐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
  莫名的感到心虚,她连忙把水端过去:“奶奶,喝水!”
  奶奶打量了一下蓝蝶,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坐!”
  “医院的费用不知被谁给结清了,蓝田也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了。”
  蓝蝶震惊地跳了起来:“奶奶,您说真的吗?是医院给的准确消息吗?”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小蝶,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没有!”几乎是第一时间否决。
  蓝蝶轻轻抿住唇,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又浮肿了,大半夜的,还穿着牛仔裤针织衫。
  “骨髓配型找到合适的人很难,霁安找了那么久,都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奶奶的目光十分和蔼,语调也柔和。
  蓝蝶低着头,抿着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在想,这大概是贺沧澜的手笔。他在背后到底做了哪些事情,她还不清楚。
  不过,总会一件一件抽丝剥茧的显现出来,到了最后,连让蓝蝶拒绝的一丝机会都没有。
  “奶奶。”蓝蝶乖巧的依偎在老人的身上:
  “我们先让蓝田尽快配型好吗?只要蓝田能够康复,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暗夜的微光里,祖孙两个相依相偎。
  未来的路很迷茫,不过,有了那丝丝缕缕的青松香,蓝蝶漂泊的心,似乎看到了安全港湾的点点灯光。
  只是,灯光到底可以为谁照亮远方,她其实很迷茫,更没有安全感,也觉得,是奢望。
  贺沧澜没料到,一个活动折腾了他近半个月的时间。
  这次参观至关重要,关系着接下来国际上一次g方多国盛会的召开。
  盛会此次的举办地设在了澳洲的墨尔本。
  父亲贺建波,大哥贺挽澜均代表g家最高规格出席,让父亲钟爱的小儿子贺沧澜自然被带到了身边。
  不仅如此,还作为g家某种代表在会后发言、展示。简直把贺沧澜忙的连正常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发言、接待、应酬、参观,还需与到来的他国相关企业签订合作,共同商量投资……
  半个月下来,贺老笑称自己的儿子立了大功,却瘦了十斤。
  虽是如此说,却是满心满眼的称赞。
  当拿到返程机票的时候,贺沧澜终于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看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衣冠楚楚的成功男人模样,眼底下却是两块显而易见的乌青,明显睡眠不足。
  他懒散地倚靠在后座座椅,摸出手机,想了想,扔到了一边。
  两周了,他因为重大会议安全因素,很多时候需要关闭手机。
  忙到没边了的时候,他也会像海绵挤水一样挤出想她的时间。
  想她在做什么,想她这么热的天,是不是又傻乎乎地出外景去了。
  可她竟然真的就一个电话和信息也没有。
  贺沧澜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再主动联系,她就真的和他再也没有交集,变成两条平行线了?
  明明,她现在过的很艰难,成为了被债务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的傀儡。
  可她却从不主动向能给她扔掉债务的人低头、求索,只是一次次被动承受。
  也许,对那个曾经温柔却坚定的蓝蝶公主来说,被动承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贺沧澜烦躁地燃起了烟,最终还是忍不住拨打了她的电话。
  “你是真沉得住气!”贺沧澜一股子没好气。
  “嘘,小点声,我在给人上课呢。”蓝蝶声音压的很低。
  “又上什么课?”
  “在你家,给南南上芭蕾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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