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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石头是几块石头里表现最差的,松花少,水短,打灯上去白花花一片,所以几个人都没选它,因为这样的石头就是切垮了也垮不到哪去,想切涨,就靠那几个松花,即使涨了空间也有限。
阿翔打灯压在石头上,石头通透度一般,只有半分水,泛着白光,阿翔紧盯着石头,突然心里一动,在沙粒中间,若隐若现有一点点绿雾的感觉,他把石头往身边挪了挪,深弯下腰打灯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还是这种感觉。拿开手电,沙粒又变成白中透黄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颠颠石头,左右前后看看沙粒的变化。
随后,他放下手电,半眯着眼却不看石头,双手在石头上慢慢的摸着,他的动作很慢,异常轻柔,偶尔还会在某一处反复摸索。
“里面爆色了!”阿翔有点顿悟的感觉。
一旁张总在两块石头前犹豫不决。
两块石头里他有点喜欢那块黑乌沙,皮壳紧实,形状还好,两指宽的色带只要进去,绝对是几十倍的暴涨,但要不进,恐怕又要垮到底了,但是这块石头买进的价格绝对低不了。
那块六公斤多重的黄皮子石头种应该没什么问题,价格应该不会太高,但就靠这几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松花想赌进去色,太渺茫了,才六公斤多,赌涨也没多大赚头,赌垮了更丢人,所以一时间有点取舍不定。
他抬头问几个人:“老大们,给点建议。”
陈胖子抢着说:“赌大的,玩个心跳,我可以参一股。”
“赌大的。”
“赌小的。”
七嘴八舌,一人一句,各说各的意见,赌石这玩意,就没法统一思想。
见意见统一不下来,年纪最大的戴哥随嘴就说:“阿翔,你也看半天了,你觉得哪块好?”
阿翔听客人问他,急忙向薛总看去,薛总笑着说道:“阿翔你随便说,就是说的不对几位大老板也不会怪你的。”
他的想法是想让阿翔推荐那块黑乌沙料子,毕竟价格高利润也高,所谓成本价给张曦不过是个托词。
阿翔知道老板的心思,但他心里实在不想这么做,随口就道:我就是个切石头的,真不敢瞎说,再说您这几位老板都是行家。我可不敢随便评论。说完转身背对着老板向门口走去,他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那块六公斤的石头,马上又看向戴老板。
所谓人老精马老滑,戴老板看见阿翔撇了一眼石头,又看向自已,知道阿翔有话没说,但他没吱声,等阿翔走出去没一分钟,突然说:“红包还没给阿翔,我去给他送过去。”
屋里几个人也没在意,还在讨论切那块石头,戴老板走出屋,没看见阿翔,工人说去厕所了,戴老板快步向厕所走去,刚到门口,阿翔出来了。
“阿翔,谢谢好手气。”戴老板随手掏出一叠整钱,递给阿翔,阿翔恭敬地接过钱,身子微低笑着对戴老板说:“谢谢老板!”
戴老板随后又掏出一叠钱,对阿翔说:“三块石头只有我那块是你切的,我还想再借你的手气,剩下那两块,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虽然认识戴老板已经很多年了,但只是每年仅仅见上几面,可阿翔对戴老板印象却很好,每次赌石不管输赢戴老板都给他发红包。不像有的赌石客人,赢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输了就骂工人,甚至连薛总都要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
阿翔看了看戴老板,没接那叠钱,问道:“您赌还是别人赌?”
“有区别吗?”
“要是您自已赌,我建议您选那块小的”。
又道:“刚才我老板的意思是想让我推荐那块黑乌沙,我没推荐,因为那块石头只是皮爆色,仅表面一层,虽说石头的种还可以,但色没进,要是按老板给的价格买下来至少亏掉80%。
“你这么肯定?你也懂赌石?”戴老板惊愕道。“以前也没听你说过赌石的事,你也懂?”戴老板问得语无伦次。
“嗯,多少懂得一些。”
“再有就是还有二个月,我就要离开了,您这几年每次来切石头都给我红包,我也是真心感谢您才和你说这些的”
“哦,”戴老板倒没在意阿翔后面说的话,对他来讲,给阿翔的钱连零花钱都算不上,只要心情好,上百万都随手送过。
他惊讶的是,阿翔能这么肯定说那块超级爆表的石头一定垮:“还80%,你是神仙啊!”
戴老板定了定神,说:“那块小的怎么样?”
阿翔又想了想,慢声说道:“不出预料的话,满色,糯冰种,低一点是细糯,高一点也到不了冰种,就看色阳到什么程度,裂应该不多。”
“啊!”戴老板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认识几年了,从来不多说话,今天一出口想要雷死人啊。
“你跟谁学的?怎么那么肯定?”
“整天切石头,看得多了。”
戴老板心道:“还看得多了,nnd,整个中缅边境整天切石头的没一万也有八千,也没见得谁敢这么说话,这小子中邪了?”
他稳稳神,说:“好吧,阿翔,我再去看看,借你吉言。”他转身就要离开,阿翔赶紧说:“戴总,如果你要和你的朋友拿那块小的,最好不要在这里切,也不要告诉别人我跟您说过的话。”
戴老板笑着拍了拍阿翔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说的,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戴老板走回屋子,陈胖子开口就说:“戴哥,几个人准备合股切那块大的,您参一股吗?”
想着刚才和阿翔说过的话,戴老板就随口道:“我再看看,反正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说着,他拿起手电筒,开始看那块大石头,薛总看这块石头有希望卖出去,赶紧过去帮着戴老板。
戴老板拿着手电筒照着,心思却在想,“这么宽的色带哪怕进去1厘米,只出戒面也够小百万了,怎么就亏80%了?色真的没进,不可能啊?”
他核计了一下,又拿起那块小石头,左照照,右照照,凭他这么多年赌石的经验,怎么看里头都是白肉,“里边能飘点绿花就算烧高香了,还满绿?”
沉吟了一下,戴老板问那块大的多少钱,陈胖子赶紧说:“咱们四个人每人三十万。”
戴老板想了想,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前面那块毕竟涨了,有前面那块垫底赔是赔不了了。
他冲着薛总说:“这块小的不过10万,我也要了。”
薛总刚想说话,戴老板又说:“10万不给我,那块我也不赌了。
薛总苦笑道:“戴老大这是欺负人嘛,”但听的出来口气明显是同意交易了。
付完款,张曦急冲冲起身出去叫人抬石头上锯,戴老大说:“那块小的先放在这里,只切大的”。
阿翔跟着张曦走进屋里,看见那块黑乌沙已经被画好线,他微微皱了皱眉,没看任何人,直接抱着石头走出去,几个人也随着往外走。
来到机器旁,阿翔把石头交给寸叔,回头对薛总说:“老板,昨天晚上在缅dlAn没睡好,上午又骑了半天摩托,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薛总大手一挥:“回去吧,明天按时上班就行了。”薛总着实喜欢这个年轻人,干活本分,脑子聪明,不偷懒。
戴老板想叫住阿翔先别走,又一想,就没开口。
阿翔走出人群,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到他那个除了喇叭不响,其余哪儿都响的摩托车,上车打火,一溜烟地出了院子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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