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扒开人群,朝里面冲去。
“不许靠近。”
有人挡住了我。
“那个人..是我爸爸,他是我爸爸啊!”
我疯了般嘶吼着往里冲。
尽管如此,我依然被警察钳住,动弹不得。
担架被抬出来,上躺着一个人,是黎魏翔,他的脸安静平和。
27
我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说,他突发脑溢血。
我握着他的手,手上还有温度。
他的手攥成拳头,我抓着觉得不对劲。
我趁着医护人员没注意,摊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
手心有一串数字。
看过以后,我用手指把数字搓掉了。
抢救室外面,我在长椅上,垂着头。
一串脚步急急的靠近我,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无力的抬起头,看见了陈默宇。
他连队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一脸焦急。
见我无恙,慢慢坐在我身边,把我的头揽在他肩膀上。
“突发脑溢血,能活命就不错了,可能会瘫痪。”
他拍了拍我: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或许能清醒过来呢?”
“就算最好的结果,能清醒,可也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看了看走廊,靠近他的耳边:
“秦氏,不,秦家,要动手清理了。”
陈默宇对上我绝望的眼神:
“清理什么?!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在查秦氏这几年,黎魏翔也在查,有些事情他甚至比我知道的早,还可能知道的比我还多。
只是,秦家什么时候发觉的,我不得而知,或许,我在查的那些事,秦氏早都知道了。
她支走了黎念伊,想来就是为了确保在这一切暗流涌动的争斗中,她能全身而退。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告诉我,黎魏翔性命暂无大碍,只是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醒来还是不是个正常人,谁都不好说。
到处都是秦家的人,我不放心把黎魏翔一个人留在医院。
陈默宇看出了我的顾虑,他通过他爸爸调了几个人看护黎魏翔。
随后,硬拖着我离开医院。
到了酒店,陈默宇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跟前:
“念卿,你不信我吗?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
我深呼一口气,我现在能信的确实只有他了。
我从怀疑秦氏害我母亲开始,毁我职业生涯讲起,包括我接近刑言的目的,以及为何最后与刑言订婚的是黎念伊,甚至连同那一笔交易,用最真诚及巧妙的方式讲了出来。
陈默宇整个过程默默听着,不搭一句话,甚至连表情都捉摸不定。
说完,我顿了顿: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觉得我利用你跟刑言,这一切本来都顺着我的计划发展,只是有一点我没计划在内。”
他抬眼看我,眼底有一汪深潭:
“什么?”
“我没计划让自己爱上你”
陈默言眼里的潭水起了涟漪,但马上又寒厉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我悻悻的勾唇笑了:
“是,我也没办法自证,本来我使些手段让你娶我就好了,有你爸爸做靠山,搞垮秦氏只是时间问题,她甚至不敢动我,可是我忽然很怕。”
“你怕我不会娶你?”
“我怕你也发生刑言那样的事情,我怕死了,我只能不停的收集证据,我甚至失了人性去绑架一个小孩,我离真相越近,我越害怕,因为我发现,我要对付的不只是秦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