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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草过了一夜也没有那么害怕段无咎了,被他盯着,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站到了柳之恒身边。
  “雪郎,你先回屋,我跟春草单独说两句。”
  段无咎威胁地看了春草一眼,见春草一脸老实,这才带上门离开,在外面等着。
  “怎么了?”柳之恒有些担心地拉过春草坐下,“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春草赶紧摆摆手道:“没出事儿,你放心吧!是我爹娘回来了,知道我哥不见了,正在四处找人,只是天要黑了,不方便上山,打算明个儿天亮了,村长再带着人一起去山上找……我也假装帮爹娘找人,所以才得空过来。
  柳之恒松一口气,拍拍春草的手道:“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每年冬天村子里都是要死人的,人在山上出点意外都很正常。”
  春草点点头,有些扭捏地说:“我不担心,我……我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是……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
  柳之恒叫住春草,起身走到自己的妆台前坐下,找出一枚不算太显眼的银簪来。
  毕竟是在村里,太好的东西也不好带。
  柳之恒拉过春草,把那银簪插在了春草的头上。
  平时春草都是用木簪,摸着头上的银簪一脸的惊喜。
  “这个送你了。”柳之恒看着春草开心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喜欢么?”
  “喜欢!”
  春草美滋滋地照镜子,小脸都因为开心变得红扑扑的。
  “你先坐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柳之恒又道。
  春草赶紧坐下,乖巧得不像话,“恒姐姐你说,我听着呢。”
  “你不是不想我和谢听澜在一起么?我答应你,过段时间,我就跟谢听澜退亲,好不好?”
  春草一听,马上就慌了,赶紧说:“恒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今个儿来也不是要威胁你,你杀了我那个哥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春草赶紧把那银簪取下来,又放在了妆台上,“你就嫁给谢哥哥,他是秀才,以后能当官的,你这么好看,只要嫁给谢哥哥这辈子才会安稳。我只求……只求你嫁给谢哥哥之后,愿意留我在谢哥哥身边,为奴为婢伺候着就行……”
  柳之恒无声地叹一口气,没想到春草真的这么喜欢谢听澜,她把那银簪又簪回春草的脑袋上,温柔道:“这个送你了,你就拿着,我也没有误会你的意思。”
  柳之恒微拍拍春草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我还是会跟谢听澜退亲的,我和他不合适。”
  她是绝对不会听那幽魂的,代替她陪着谢听澜,什么玩一会儿!
  见春草还是一脸慌张,柳之恒又补充道:“我答应你,若是我以后只能嫁给谢听澜,我也会让他收了你,可以吗?”
  春草松一口气,点点头,又开心了。
  看她这模样,柳之恒哭笑不得。
  倒不是柳之恒想忽悠春草,只是方成材的事情,并不百分之百稳妥,想要春草跟他们长一条舌头,想要把人绑在一条船上,还是得许给人一些利益。
  “这银簪这两天你先别戴,过段时间,等你哥哥的事情过去了再戴,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
  春草欢欢喜喜地收起了簪子。
  “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春草这便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等到春草一走,段无咎立刻进屋来,一进来就拉着柳之恒想要抱。
  “等等!”柳之恒伸出手拦住段无咎,“现在还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有大事要办。”
  “什么事情?”
  之前被段无咎打岔她都差点忘了,刚才春草来,才又提醒了柳之恒。
  如果前面两年,她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原主,而是幽魂,那么原主去哪里了呢?
  柳之恒记得在梦中,那幽魂从后面偷看原主的时候,原主是在画地图的,那时候,柳之恒就有了猜想。
  柳之恒指着角落里那几个落了灰,好久都没有用过的大箱子,对段无咎道:“雪郎,你帮我把那几个箱子都搬过来。”
  段无咎见到柳之恒严肃的表情,也不耽搁,挪开罗汉床和八仙桌,把那几个箱子全都搬到屋子中间。
  “你帮我把灯都点亮。”
  段无咎把满屋子的灯都点亮了,柳之恒就坐在物资中间,把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这几个箱子,这两年那幽魂都没有碰过,所以肯定都原主的东西。
  前面一个箱子里还都是一些上好的布料,柳之恒拿出来几匹颜色合适的,打算给段无咎做衣服。
  可翻到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柳之恒整个人都呆住了。
  整个箱子里都是各种手写的资料和数据,还有些阿拉伯数字,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测量工具,都是人工打造的。
  翻到最后,柳之恒翻到了一本定制成册的书,上面写tຊ着:悲崂山堪舆全图。
  这一回就连在一旁的段无咎都有些震惊。
  两个人一起翻看这这本册子,里面有悲崂山不同比例的地形图,还有等高线图,还有几个特殊山头的剖面图。除此之外,还详细地记录了悲崂山植被、动物、矿产情况。
  柳之恒越看越是心惊,段无咎在一旁也露出了惊诧之色,他不可置信地问柳之恒:“阿恒,这些都是你画的?”
  柳之恒缓缓地点头。
  这些图,只有可能是她画的。
  因为剖面图里会标注不同时代的地层,还会标注不同的岩层性质,每个人用的标注都有些差别,柳之恒从来都喜欢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她画的图里,标注不同地层的图案都很特殊,全都是她自己设计的,这世上只有她会那样画。
  柳之恒一页又一页地继续翻着这本图册。
  整个悲崂山绵延了数百里,深处是地势复杂、有野兽出没得原始森林,就是最厉害的猎户和守山人,也不敢轻而易举的进入。
  而在这个时代,要完成这样详细、细致的堪舆图,只怕是要无数次的深入密林才可以。
  柳之恒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压根就没有什么原主!她就是真的柳之恒,她就是自己嘴里那个倒霉的原主!
  她不会是胎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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