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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韵最后报了警,警察过来把人领走,梁沁跟她去派出所搞了笔录,天都黑了,才从里头出来。
  这么瞎折腾一下午,搁谁谁心里都烦。
  姜韵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叼在嘴里,手一抬,“要不要?”
  “我不抽,”梁沁靠着车,问她,“那女的,你那小狼狗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这词,刺到姜韵,她轻哼了声,吐了口烟圈,“算不上吧。”
  “听许奇哲说,这女的跟他打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
  知道这女孩儿的时候,姜韵还调侃地问了一嘴,“这姑娘谁啊?”
  许奇哲瞥了眼短信,也没回,不冷不淡地说:“同学。”
  他当时那个语气,跟他性格差不多,清清冷冷,有点不耐烦。他说的是同学,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许奇哲平时不喜欢做无用社交,哪怕他长得好,但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也让很多女生望而却步,基本没什么人找他聊天。
  但这个林倩,每天雷打不动,什么信息都给他发,但他不回,也不拉黑,姜韵觉得有趣,问:“认识多久了?”
  许奇哲眉头拧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两三秒后,才应她,“十八年。”
  听到这个,姜韵也是一愣,她不客气地拿过他手机,看两眼,觉得无趣,又丢回去,“人天天这么给你发信息呢,到底是个姑娘,你这样不回,多不礼貌。”
  许奇哲接住手机,闻言低低一笑,他起身,将姜韵拉进怀里,“那姐姐是想让我回,还是不想?”
  姜韵腿一下子就软了,这小狼狗长得撩人,声音一低,就笑一笑,她就遭不住了,后来也没再问。
  幼儿园开始,到二十一岁,这十八年,前小半辈子都有联系呢,但姜韵看得出来,许奇哲对那女生没感觉,也没必要骗她。
  梁沁对这种八卦不太感兴趣,但作为好姐妹,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要表示一下关怀的。
  “这年头的男人不太好说,表一套里一套的,谈个恋爱就跟套娃儿似的,”想起那赖思远,她用六年才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人生能有几个六年,这代价太大,梁沁现在想起来还犯恶心。
  她转着车钥匙,“反正你自己悠着点。”
  那支烟还剩半截,姜韵又抽一口,掐灭,“知道。”
  好姐妹自己吃过苦,怕自己赴她后尘,这关心姜韵得收。
  “走吧,送你回去,”梁沁拉开车门,上车,姜韵跟着上来,安全带一拉,她就笑,“哎,怎么开这辆了,你那台新宠呢?”
  梁沁嘴角一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嘴,“昨给送去保养了。”
  姜韵笑出声,“溥嘉泽给送的?”
  梁沁踩下油门,车子开出派出所大门,这才应她,“应该。”
  说实话,她这心里也没底,溥嘉泽说是安排好了,但最后让人帮她拖车没,她啥也不知道。
  这一天了也没见着个人影。
  吃干抹净擦了嘴就跑,怪不得人家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呢。
  呵,狗男人。
  德行。
  ——
  送姜韵回了家,梁沁才掉头回去,今一天这脚都不带歇的,累的半死,后边姜韵又出了事,大半天她是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这会儿饥肠辘辘,甚是疲惫。
  夜幕降临,西华灯火璀璨,CBD大楼的巨幕上还放着520的动画,她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十四号。
  不得不说,现在的zbj是真的懂营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六十五个节要过,这一天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庆祝的。
  满大街的行人成双结对,形单影只的那些搁旁边就好像是老天安排下来凑数,出门逛个街,妥妥变成了渡劫。
  梁沁摇上车窗,去外边吃饭的念头也打消了。
  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只是她突然记起来家里冰箱还有盒没开封的意面。
  车子一路开进别墅,停好车,要进门的时候,梁沁突然停住,她回头看了一眼,车库里多了两辆车。
  一辆是她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还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脑子里第一时间就闪过溥嘉泽那张脸。
  她看向屋里,走进去,输了密码,一把拉开大门。
  果然。
  大厅餐桌那儿,男人靠坐着椅子,面前的平板上还有未看完的文件,听到声音,他回头,甚是平静地问,“回来了?”
  宾至如归,宾至如归。
  这四个字可以用来解释现在这个场面,可那是主人家对客人说的,不是客人自己用的。
  溥嘉泽现在这模样,显然是将主宾倒置了,俨然是一个主人家的角色。
  她太阳穴抽抽地疼,“你怎么进来的?”
  “正门,”溥嘉泽指了指门锁,示意她看,“昨天你输密码的时候,我记住了。”
  梁沁呵呵一声,只看一遍就记住了,她是不是该夸他记忆超群,过目不忘?
  她踢掉高跟鞋,踩着拖鞋进来,“你这叫强闯民宅,我是可以报警的。”
  “正常来说,你说的没错,”溥嘉泽看着她走进来,“但是……”
  他话锋一转,“什么时候回自己家,也算强闯民宅了?”
  抓重点,自己家。
  梁沁瞪大眼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她自己,“这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了梁沁两个大字,就是一个笔画都没带多的。
  梁沁脸上那份错愕落入他眼中,他轻笑一声,提醒道,“昨天开始。”
  确切地说,他指的是,昨天,在桥北那户院子里,但是梁沁怎么不知道那地方还有过户功能呢,谈个话房子就过他名下去了。
  “溥总,”面对这种强词夺理的强盗逻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她刻意咬重了男女朋友跟夫妻两个字,言语里那着急撇清关系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但溥嘉泽偏偏就是不顺着这条路走。
  他似笑非笑,抬眸,不躲不闪地就这么跟她对视,“才刚确定关系,你就想结婚了?”
  操。
  这什么脑回路,梁沁喉咙一哑,正要开口辩驳,又被男人抢走话头。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他低低笑了一声,“这样吧,明天拿上户口,走一趟民政局。”
  “领了证,那就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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