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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慌乱的侍卫快步走入倪府,仲覃的心越来越沉。
  大喜的日子,薄擎出事,这就算了,为何前去的地方会是诸兰院?
  他当然知道诸兰院,而且不止一次去过。
  心跳越来越快,莫非是寂然出了什么事?
  诸兰院已经闹哄哄的,也没人能做主。
  看到仲覃走来,众人一起涌上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仲御医,您快来看看王爷!”
  “什么情况?”仲覃面色凝重,心里更是火急火燎。
  寂然……
  侍卫焦急回道:“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卑职从未见过王爷如此!似乎是魔怔了……”
  准王妃倪雨青躺在那里口吐鲜血,生死未卜,还有管家也昏迷不醒。
  也不知是被什么人刺杀了,他们一点刺客的痕迹也找不到,那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
  而王爷没有管倪雨青,反而和那个倪寂然……
  仲覃路过被丫鬟们围住,擦拭着嘴角血液的倪雨青,本着医者仁心给她把脉,再给管家看过后,眉头深锁。
  中毒……
  具体什么毒还未可知。
  从袖袋里nnzl掏出两颗解毒的药丸,先吃下去减轻毒性再说。
  转眼瞥到被放置在院子一角的那个屏风。
  仲覃眼眸微微睁大,摆在这里,这绣功……不用问也知道是寂然所绣。
  屏风上的场景,他也并不陌生。
  “寂然,你为何不跟阿擎说你救过他?”
  “我不想以救命之恩相挟。等他也心悦我,再告知也不迟……”
  是不是薄擎要成亲,才逼得寂然不得不绣出来?
  傻姑娘,这样有用吗?
  你是多爱他,最后竟想以恩情留住薄擎?
  屏风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华。
  碍于王爷出了事,来来往往的侍卫和下人都没有驻足欣赏的,但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看几眼。
  电光火石间,仲覃蓦地看向诸兰院的某个角落,那里已是空空如也。
  那丛婪草,不见了!
  再看向那个双面屏风,仲覃仿佛看到寂然将婪草磨成汁液,浸泡绣线,一点一点缝制屏风的场景。
  婪草nnzl的汁液,遇到阳光毒性加剧,平时对人也有影响,就比如通过绣线,日夜不辍的,慢慢侵入寂然的身体。
  寂然是不是疯了?
  竟然用命来杀死薄擎?
  仲覃再也不会觉得她还爱着薄擎,这段时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才会逼得寂然玉石俱焚!
  “将那个屏风盖住,放到一边,任何人不要去动它。”他吩咐完,匆匆朝屋内走去。
  刚上楼,就看到薄擎的亲卫面带焦急说:“仲御医,您可算来了!王爷这样,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不敢用力……”
  仲覃顺着他抬起的手看过去,顿时心都碎了!
  “寂然——!”
  他猜对了,这个傻姑娘,用命来报复薄擎!
  薄擎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她如此?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一丝半点?
  “薄擎,你放开她……”
  仲覃扑过去,用力想将倪寂然从薄擎的怀里拉出来,无奈他虽然昏迷,嘴角沁血,手臂却像是铁钳紧紧抱着她,似乎恨不得嵌入怀里。
  他穿着暗红的喜服,而她衣襟染血,乍一看,仿佛她才是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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