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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宁睡了一个很好的觉,最后又做了个很特别的梦。
梦里的她继承了她姨婆的亿万遗产,当上城中富婆,过生日的时候,何澄澄来给她庆祝,还带了一群小鲜肉过来,个个围着她叫“姐姐,姐姐”,而她正享受着小鲜肉的投喂时,裴骁行突然出现,踢开包房的门,一把扯开那些小鲜肉,又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鹿宁,你居然敢出轨?”
她被他眼里的狠戾吓坏了,惊慌失措,“我没有...”
鹿宁就这样被吓醒。
睁开眼睛,定定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好一会才缓过来,原来是做梦。不然她哪有这个胆量背着裴骁行跟小鲜肉调情!
刚想闭上眼睛,手臂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一道低沉沙哑的男音,“刚才做梦了?”
对上裴骁行的脸,鹿宁才记起他昨晚留宿在她家。
他又追问:“你刚才说没有,是做了什么梦?”
鹿宁的情绪还停留在梦里,一想到梦里的情形,有点不敢直视裴骁行的眼睛,“就是有点奇怪的梦。”
裴骁行看他一会,转而说:“你昨晚很快就睡着了。”
鹿宁的脸染起淡淡红晕。
昨晚裴骁行跟她吃了晚饭,又亲自把她送回双城国际,下车,他问:“所以我该跟你说再见,还是等你邀请我上楼?”
鹿宁当时思考了两秒,说:“你决定。”
于是,他把车停好,和她一起上楼。
气氛很好,鹿宁以为晚上会发生点什么,但没有。
进屋后,裴骁行接到电话,是公事电话,鹿宁看他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她就去洗澡。结果洗完澡出来,他的电话还没说完,她躺在床上,不久就睡着了,就这样一觉睡到天亮。
鹿宁在想着昨晚的种种,裴骁行又问:“你几点要出门?”
鹿宁照实说:“我今天早上要去趟康复医院,见见我姨婆的主治医生,10点到医院。”
“我9点有个会,现在7点。”裴骁行俯身下来,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迷离惑人,“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吗?”
鹿宁马上领悟到他的意思,她还没说什么,他的手已经在缓缓地除去她的吊带睡裙。
鹿宁想,他那句“可以吗?”其实也是白问,好像自己也抗拒不了,他总能很快调动她的情绪。
“你还没说刚才梦到什么。”裴骁行在她耳边厮磨着问,声音低哑。
鹿宁半眯的眼眸水光迷离,但理智还在。
她哪敢说梦到什么!要是被他知道,不被剥层皮才怪!
她搂过他的颈项,主动亲他的嘴唇,点水般的亲吻,却换来他想要将她吞下去的攻势,深得如同要卷走她的呼吸。
他的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滚烫、滚烫,足以点燃她的感官...
鹿宁闭眼,感受到他一点点推进的力量。
裴骁行没再揪着她梦到什么,直至与她毫无间隙,他才发出一声闷闷的低哼...
鹿宁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已经穿戴完毕的裴骁行,皱着眉头,站在她的衣柜前,不知道看什么。
鹿宁走过去,“怎么啦?”
裴骁行睐她一眼,扬了扬下巴,指着半开衣柜,“那件衣服是谁的?”
鹿宁一看,继而倏然一笑,“你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吗?”
裴骁行拿出来看,还真是他的西装外套。
鹿宁又说:“你第一次带我去兰亭会所,我被一个叫乐馨儿的女人泼酒,你把西装外套借我,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还你。”
一开始是要还的,后来发生了误会,就没还,之后又忘了。
裴骁行也想了起来,嘴角弯了弯,又把衣服挂回去。
既然提到这茬事,有些事,鹿宁也要问问:“你跟乐馨儿以前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没有男女之间的关系,她父亲是华阳集团一个董事。”
鹿宁才不信,“那她干嘛无缘无故对我发难?”
“以后不会有人对你发难。”裴骁行把鹿宁揽入怀里,她的腰很细,骨架又小,很适合让人抱,手感舒适。
鹿宁也不是个喜欢吃陈年旧醋的人,但有些事情也必须说清楚,“我先声明,要是你背着我跟其他女人乱搞,我会一脚踢开你。”
裴骁行用手指轻刮她的鼻子,“一个女人还不够折腾?”
“......”鹿宁反驳,“我哪儿折腾了?”
“你说呢?”裴骁行嗓音微沉,说着,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呜...”鹿宁心尖儿酥麻,喘不过气,“你,你要上班了。”
她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
鹿宁到达康复医院后,先去病房找了任莹。
任莹拉着她的手,“晞晞,你见了梁律师没?”
“嗯。”
还不等鹿宁说什么,任莹接着道:“晞晞,你是个好孩子,那些的东西留给你,我才放心。要是李威拿到手,转头就把我一辈子的心血卖了,我死不瞑目啊。”
“姨婆。”鹿宁拍了拍她手,“我们先别说这个,您把身体养好,说不定卓先生很快就找到了。”
任莹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能活一天就一天。不久之前,我有个朋友来看我,说在马来见到卓承,可惜,我现在的身体没办法再离开这个医院。”
鹿宁立刻问:“马来?具体有说哪里吗?”
任莹摇了摇头,眼角流下眼泪,“我有生之年,可能无法再见到卓承,但也要守护好我们曾经的家,家里有很多我跟卓承一起画的画和艺术品。”
“如果有一天油画村要改造,到时候房子,你想怎么处理都行,但那些画,你要帮我找个地方,重新安置它们。晞晞,答应姨婆,收下那些东西,不能让房子落入李威的手里。”
“姨婆走后,要是李威愿意改过自身重新做人,你可以从银行的账户里,拿500万给他,其他东西,我都留给你。”
“要是有朝一日,卓承记得回家的路,你一定要带他去看看那些画!”
任莹一口气交代了很多事情,抓住鹿宁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鹿宁也有自己的忧虑,可现下,她没办法拒绝一个行将就木老人的请求,她答应了下来,“好。”
任莹泪流满面,“幸好还有你。这些年,你照顾我,辛苦了。”
任莹睡着后,鹿宁去找了她的主治医生,医生那边说,她重度心力衰竭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加上其他基础病并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鹿宁把自己的决定发信息告诉了她妈秦荟,直到回到公司,秦荟才回她信息——“妈妈尊重你的决定,需要妈妈帮忙的时候就告诉妈妈。”
鹿宁无意义一笑,不是秦荟不爱她,是秦荟更爱工作,她需要她的时候,她不一定在身边。
何澄澄敲门进来,问鹿宁,“你姨婆怎么样?”
早上鹿宁告诉她,需要先去一趟康复医院才回公司。
鹿宁:“情况不是很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何澄澄叹了口气,“你姨婆住了两年医院,其实也很受罪。”
两人沉默了一会,鹿宁说:“澄澄,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后,不要太惊讶。”
“惊讶?”何澄澄往鹿宁的肚子瞄了眼,“你不会是有了吗?”
鹿宁翻了个白眼,“你都想些什么!”
“高先生一看就是个身体很好的人,我估计他没少交公粮吧!”
“交公粮”三个字,她特意加重音调。
鹿宁不回应她的试探,直接说:“我姨婆立了遗嘱,她的资产都留给我。”
“你说什么!”何澄澄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姨婆单是油画村那两栋房子,就价值过亿!Cici,不得了,交了个富豪男友,又突然暴富,你的人生开挂了!”
见鹿宁表情平淡,何澄澄又道:“别告诉我,你不想要。”
鹿宁:“我不是清高不爱钱,但也相信命运的馈赠会明码标价。我继承了姨婆的资产,就要继续帮她找卓先生,还有她那个赌鬼外甥,之后肯定要面对他无休止的纠缠。”
何澄澄“嘁”了一声,“你是杞人忧天!她以前没把房子给你,你不也是帮她找丈夫吗?还有那个什么赌鬼要来纠缠你,裴骁行不会帮你处理?”
照何澄澄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钱拿到手再说,至于人死后,找不找她的丈夫,谁知道!不过她不能直白跟鹿宁这样说,因为鹿宁是个重承诺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不会反悔。
鹿宁不同意她的说法,“裴骁行帮我,是尽男朋友的职责,但如果我什么都想着靠他,我最后也失去自我。”
何澄澄觉得鹿宁死脑筋,但为了友谊小船,也不再劝她改变看法,转而说:“你现在也是准城中富婆,是不是考虑请姐妹我去好好吃一顿?”
“你还缺我一顿饭?”鹿宁笑她,“你最近确实功高劳苦,为公司谈下不少单子,我送你一个包包?”
“那必须!”
难得鹿宁大方一次,何澄澄肯定不放过痛宰她一顿的机会,一下班,就把鹿宁拽去万象城某奢品店挑包。
只是刚进去店里没多久,碰到一个鹿宁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的女人。
女人名叫周佳佳,许俊豪当年的未婚妻,也是当年害得鹿宁差点身败名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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