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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林笙笙抬起手,去抓宁夕夏的脸,想要把这个女人扭曲而丑陋的脸抓花。
但宁夕夏这次避开了,退后两步,笑吟吟地道:“我数三声,你若不签,我这就——”
“你把安安的骨灰带过来。”林笙笙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狠毒,想着安安,她忍下胸中涌动的怒气,死死盯着宁夕夏,“让沈睿安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宁可死,也不会签!”
跟安安比起来,跟沈睿安的婚姻,算不了什么!
宁夕夏拧起了眉头,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她微微笑了:“好。”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
林笙笙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她喃喃道,“惩罚我爱错了人。”
如果她知道最后会是这样,她一定……
想到这里,林笙笙低头啜泣一声,死死捂住了脸。
即便是这样,她也舍不得说:“早知如此,我宁可从未遇见过他。”
她中了他的毒,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他,从此不可自拔。
病房外,沈睿安听宁夕夏说,林笙笙答应离婚,前提是把安安的骨灰给她。
她要骨灰干什么?那是他沈家的血脉,她凭什么带走?沈睿安心里不舒服,但他看着宁夕夏水光盈盈的眸子,忍下不知名的烦躁,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叫人取来了安安的骨灰。
那是一只很小的白色罐子,掂在手里并不重,大概是因为生者太轻,死后也没什么重量。
沈睿安单手托着罐子,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感受。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他不喜欢,但还是有一份情感在里面。
都怪林笙笙!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得到他,居然亲手溺死自己的孩子!9
“睿哥哥,我去送吧。”宁夕夏接过他手里的罐子,柔声说道:“她现在情绪不稳,一定不想见你。我们都是女人,更好说话。”
沈睿安微微拧眉:“太危险了!那个女人心机深沉,万一伤害你怎么办?”
听到沈睿安这样评价林笙笙,宁夕夏心里很高兴。
她本来以为,林笙笙怀了沈睿安的孩子,说不定沈睿安对她也有了几分心思。但沈睿安这样说,明显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成真。她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是通的。
除了她摔下阳台,双腿瘫痪了三年。想到这里,宁夕夏眼底闪过狠辣。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宁夕夏说完,就走进了林笙笙的病房。
门被推开的第一时间,林笙笙就发现了,扭头看向宁夕夏,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罐子上:“把安安的骨灰给我。”
宁夕夏轻笑一声:“你先签字。”
“你先给我。”林笙笙坚持道。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她怎么知道她签了字,宁夕夏还给不给她?
“其实,我不在乎你签不签。”宁夕夏托着罐子,慢慢走到窗边,“反正,睿哥哥有的是法子让你签。”
“我只想瞧瞧,小孩子的骨灰是什么样的?”说着,宁夕夏打开了盖子,微微倾倒,“如果就这样倒下去,会跟沙尘暴一样吗?”
林笙笙立刻白了脸,整颗心被提了起来,声音都变了:“你别动!”
“哦?”宁夕夏果然停下动作。
林笙笙抖着手,拿过笔,开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别乱来!我签!我签!”
由于慌乱和恐惧,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唯恐宁夕夏真的把安安的骨灰撒掉,歪歪扭扭地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
把离婚协议书往床上一放,忍着腹部的剧痛,颤颤巍巍地下床:“我签好了!你把安安还我!”
“还你也不是不可以。”宁夕夏的脸上浮现毒辣,“你从这里跳下去!”
当年,她从二楼跳下,摔成瘫痪。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想过,一定要林笙笙也尝一尝这种滋味儿!
当然,如果死了就更好了!
林笙笙瞪大眼睛,愤怒地道:“你疯了!”
这里是四楼!
她跳下去,还有命在吗?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毒!
“你不跳?”宁夕夏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那就别想要它了!”
说着,她手一松!
盛着安安骨灰的罐子直直下坠!
“不!”一瞬间,林笙笙肝胆俱裂,几乎是下意识之间,她飞快从宁夕夏身边穿过,整个人跳出了窗外!
“安安!”林笙笙伸长手臂,想要把安安的骨灰罐抓在手里。
但是罐子比她早掉下去一刻,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够不着。
“安安!”就差一点点,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林笙笙就能够把安安的骨灰罐抓住了。可是这一点点距离,却用尽了林笙笙的全部力气,也没能够逾越,“安安——”
骨灰罐在眼前坠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即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而细细的骨灰无处可容,化作一篷,被风吹散在空气里。
一声闷响,是林笙笙的身体坠在地上。
她终于够着了,抓了一把骨灰在手里,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安安!”
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痛!
但是痛不过心里!
看着随风飘散的骨灰,林笙笙的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熬,痛得她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一股恨意从心底生出,她死死攥着手,血沫子从她的嘴角溢出:“宁夕夏!沈睿安!我要你们血债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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