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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裴若泱的回答,将季宴礼的心彻底破碎。
  对于裴若泱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两人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摘干净,而且一点空隙也不愿留下的行为,他隐约浮上一层郁气。
  完全一幅,不想她的生活跟他季宴礼沾一点边。
  意识到这点,季宴礼心中的郁气瞬间腾起,变成怒火。
  要是放在以前,他的骄傲早就让他已经夺门而出。
  但是这五年懊悔和思念的折磨,竟然让他在裴若泱的呵斥下,一退再退。
  他只是不想,和裴若泱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裴若泱能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
  因为无论哪一个女人,面对自己曾经最希望共度余生的人来主动服软退步,怎么可能会有不动容的呢。
  她对自己未免,太过火了。
  想到这些,季宴礼胸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将眼底的伤心,全数收起。
  既然她对自己狠心,那他也不能一再退步。
  大不了他们就做两个竖刺的刺猬,彼此折磨对方一生吧。
  季宴礼心中猛的一颤。
  他竟然会有这么决绝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接受了。
  因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放开裴若泱的手的。
  随即,季宴礼默然恢复冷脸。
  他看着裴若泱跟他相同的冷脸,眼睛不带任何犹豫开口。
  “你说不是,就会不是吗?”
  “什么?”
  裴若泱疼痛难忍的身体,听到他那句冰冷得像是从地底传来的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铁面无情的季宴礼。
  而且,他眼底还升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狠厉。
  不等裴若泱想明白,就听到季宴礼薄唇亲启。
  夹杂着冰粒般的声音,缓缓开口:“裴若泱,我们还是夫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脱掉关系。”
  轰隆——
  裴若泱脑中白光一闪,瞬间连她灵魂都要空了。
  季宴礼在说什么?
  他们还是夫妻,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脱掉干系。
  一句话,让裴若泱花了五年时间才有所好转的病情,再次山崩地裂般卷土而来。
  完全不受她的自主意识控制,她脑子里是有一个思想。
  讨厌,好讨厌。
  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自己不受控制的思想,讨厌这世间的一切。
  可最讨厌的,是她自己,讨厌到感觉恶心想吐。
  她全身暴起,情绪也跟着猛的奔溃。
  她望着季宴礼,眼角似乎痛苦得快要滴出血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是季宴礼说完那句话,已经不想再和她交谈。
  他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的决绝,令裴若泱瞬间想起五年前,两人最后决裂的一面。
  季宴礼也是这般,他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丢到她面前。
  但是她当时,只是红着眼睛,死死的望着季宴礼,说自己不会签。
  之后,她就意外失明,陷入被病痛折磨的生活中。
  那一封季宴礼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去哪里呢?
  不知道,无论裴若泱在记忆深处各处搜寻,都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最不想的,就是和季宴礼扯上关系,被他拖进痛苦的地狱。
  可现在,这个地狱却亲自来到她耳边,悄声告诉她。
  季宴礼,她一辈子都逃不掉,脱不开。
  他会是她裴若泱一辈子的桎梏。
  猛的,脑中一阵疼痛骤然拔起。
  还不等她反应,早已不堪忍疼痛的身体,四肢一软直接往前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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